“真不是東西。”
所有人都意識到YK的意圖。
【YK真的是,不搞死葉淵不放棄?】
【連前期資源都不要,就是要殺葉淵】
【這不就是逼葉淵走位,躲傷害,逼他用手嗎?】
【常規陣容隻是騙局,非常規的打法才是真相】
【這下FYC真的麻煩了】
【梁玖歡也不能把把拿射手替葉淵抗壓】
【拿也沒用,他們針對的是葉淵這個人,無論他拿什麼,都會被包】
【無解】
YK的兩個人在擊殺葉淵之後,飛速搜刮這張地圖上的資源。
緊接着再次消失在小地圖之上。
當葉淵在另外的小地圖出現之後,甚至沒來得及拿下地圖的傳送權,就又一次以同樣的方式被擊殺。
葉淵不耐地皺起眉。
“要不,我跟着你?”簡叢提議道。
“不用。”
“可是……”
“如果你跟着我,就中了他們的圈套。”
輔助位置保護射手位是很常見的應對方法,但是前提是射手位能夠打出對應的傷害,而且能夠規避技能。
可這兩點對于現在的葉淵來說都意味着過度用手。
他已經答應過隊友,好好保護自己的手,哪怕是輸,也不可以過度用手。
一股深重的無力感死死纏繞住葉淵。
即使做了再多的心理準備,當這一刻到來時,依然是那麼不甘……
YK的意圖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他們要自己在比賽勝利和自己的手之間作出選擇。
甚至直接在心态上擊垮自己。
葉淵的神經緊繃,心律的失常讓他無法冷靜地思考,甚至有一種不顧一切地沖動。
即使在網上的節奏沸沸揚揚的時候,葉淵依然可以保持冷靜,但是在賽場上,做不到。
做不到眼睜睜看着隊伍因為自己而輸掉,接受不了0-10的人頭比。
越是珍惜這個隊伍,越是無法讓自己成為短闆,成為破綻,成為突破點。
一個經驗和經濟非常低的物理C,對于團戰來說,不僅不會成為主力輸出點,而且還會成為這個團戰的累贅。
因為如果隊友用技能保,隻會讓他的隊友變得更加好殺,而保他所付出的資源顯然不足以匹配他能夠給出來的輸出。
這場對局前期是在給葉淵出二選一的難題,而後面就是在對FYC整個戰隊提出艱難的問題。
【壞了……這種對局,一出現就意味着兵敗如山倒】
【我要是葉淵,現在心态已經崩了,已經被殺了十幾次】
【複活的擊殺,複活的擊殺複活的擊殺,這遊戲玩的讓人心态爆炸】
【不是現在才開始反擊也沒有意義了呀,那不是人了吧,就針對有手傷的人打】
【有手傷可以不上場,不至于在這個時候還要攻擊,OK?】
【打一個隊的破綻有什麼問題嗎?誰家的戰術不都是這樣的嗎?】
【要是替補當然也可以啊,那現在FYC替補都沒有,難不成直接棄賽嗎?】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我現在慌的要死】
【本來我還覺得FYC是賽季的黑馬,現在看起來可能士氣都要被打沒】
輸一場比賽不要緊,但是如果把信心輸沒了,再想撿起來就難如登天。
“葉哥你冷靜一點,千萬不要影響。”
葉淵苦笑一聲。
他的聲音即便是最粗線條的藍钰珏也能夠感受到明顯的不甘心和苦澀,要一個職業選手在賽場上放棄自己的操作,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英雄被對面殺死,這件事情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
藍钰珏覺得這件事情比讓他自己坐一年的飲水機,還要絕望。
因為有的時候看不到希望,反而會讓人心如止水,而現在葉淵已經坐在賽場上,卻因為自己的手不得不停下操作,停下那顆想要取得勝利的心這件事,停下想要獲得勝利的念頭……
太難做到了!
有些東西沒有擁有過,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袁铠沉沉地歎一口氣,勸葉淵的話,他實在是說不出口,但是眼睜睜的讓葉淵承受對面這樣一波接一波的擊殺,殺的他複活了就死,活着的時間和屏幕是灰色的,時間幾乎是二一分,實在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折磨。
對面甚至根本不急着赢,即使這局比賽他們已經注定勝利。
“别急着拿守護石碑,陪他們玩玩。”林之遙悠閑地呼出一口氣,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一個星期以來被FYC反擊了一次又一次,現在終于可以洩憤,可不能結束得太快。
緊張又無力的情緒借着葉淵不同尋常的呼吸聲傳到每個人的心頭。
有些選擇題根本沒有正确答案。
“實在不行要不咱們就操作一把?”藍钰珏試探性開口,反正對他自己而言,甯可廢了雙手也咽不下這口氣。
簡叢皺眉:“上台前教練說,輸了這一把還有下一把,但是手壞了,可就沒有下一隻手。而且,現在再怎麼用手也很難挽回局勢。”
“好了,一票棄權,一票支持葉哥,操作一票反對,那麼最後的一票小玖你怎麼看?”
袁铠選擇棄權,因為他給不出任何建議,每一個建議都是對葉淵的殘忍,要麼是身體上的,要麼是精神上的。
梁玖歡冷冷地看着屏幕當中彈出來的擊殺通知:
“葉哥,下一把,我們殺穿他們。”
緊張而窒息的情緒在她這裡頃刻消失,隻餘下綿長而堅定的戰意。
“在誰身上丢掉的士氣當然要從誰身上找回來!”
梁玖歡的語氣中冒着凜冽澎湃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