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覺晟第二天才看到客廳裡的花。
與花一同出現的還有一人份的生活用品,從豐富的配色來看,明顯是阮柯的東西。
仇覺晟想起昨晚做完後他在浴室洗澡,隐約聽到外面有其他人的聲音,不過出來隻看到阮柯,就沒多問。
原來霸總真的會像小說裡那樣配備随叫随到的助理嗎。
這個問題在早餐時得到了解答。阮柯叉着仇覺晟煎出來的完美溏心蛋,明顯比昨晚的胃口要好:“不是随叫随到,我加錢了。”
為了顯得自己有人情味,阮柯補充道:“他可以拒絕。”
隻是給的比較多,讓人難以拒絕。
仇覺晟好奇:“加多少錢啊?”
阮柯:“五萬。”
仇覺晟真誠道:“我也可以跑腿的。”
阮柯嘴角彎起,突然道:“我是不是給你的太少了?”
仇覺晟正在咽幹巴巴的雞胸肉,差點被噎到,好一會才遲疑道:“......少嗎?”
他是個物欲低的人,之前家裡試過斷他生活費來逼他轉專業,結果仇覺晟沒有半點少爺病,一萬元的生活費能活,一千元的同樣死不了。
這也算是為他後來進演藝圈被趕出家門鋪路,畢竟再窮也不會比讀書的時候窮。
阮柯給他的錢除卻生活開支外也就用于健身和日常保養,加上拍戲的片酬,仇覺晟自認為自己是沒有什麼經濟壓力的。
最重要的是,他不圖阮柯的錢,他圖的是人。
看到仇覺晟欲言又止,阮柯了然:“資源那些先不急,拍完電影再議。”
仇覺晟愣了一下,直直盯着阮柯,突然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在期待什麼呢。
金主想多給他一點,無論是為什麼,他都隻有受着的份。
包括最開始那次,他不打算要陳導的資源,說了一大堆理由,阮柯也隻是把他給哄過去,沒有一點可以商讨的餘地。
吃完早飯後阮柯就走了,仇覺晟坐在客廳看之前沒看完的小說。
他收藏了很多本,為了速成都隻看到了替身打臉,再往後看沒有之前的爽感,仇覺晟一連翻了幾本都提不起興趣。
阮柯為什麼不能像小說裡寫的那樣,突然愛上他呢。
晚宴上。
林昕陽站在角落,目光掃過在場的賓客,皺着眉像是在找人。
今日是阮家長子的訂婚宴,算是他們圈子難得的盛會,各家都會讓小輩來露面,最好能和阮家搭上線。
立于林昕陽旁邊的男人瞥了一眼他手上的蛋糕,嗤笑一聲:“這麼多年了還喜歡石家那丫頭?”
林昕陽對宋遠山态度一般,說起來他沒追到人還有點宋遠山的責任,禮尚往來地回道:“哥和阮哥進展怎麼樣了?”
想到這段時間阮柯對自己的态度,宋遠山的臉色有些不好:“我不在的這些年,他脾氣變得很差。”
“脾氣很差”的某人正在休息室給石曉芸編頭發,仇覺晟坐在旁邊,狗狗祟祟地拿着手機偷拍。
石曉芸宅家太久,很久沒出席這種場合,穿着高跟鞋像在上刑,兩分鐘前喜提崴腳,哭喪着臉道:“嗚嗚,疼死我了。”
這姑娘也是運氣不好,倒下的時候身邊沒可以扶的東西,慌神抓到了桌布,也不知道是誰往那放了塊草莓蛋糕,直接扣在了她頭上。
好在阮柯剛好在那時進場,看到後就帶着她來了休息室,好歹是沒在所有人面前丢臉。
“我再也不喜歡草莓蛋糕了,我就不該來,嗚嗚......”石曉芸委委屈屈地告狀,“我那個後媽就是想把我趕緊嫁出去!還叫我和誰,誰來着,反正就是相親......我才多大啊就趕我!”
阮柯手法娴熟地纏繞着她細軟的長發,很快就把因為擦奶油拆掉的發型恢複了,聲音溫柔道:“沒事,不想嫁就不嫁。”
石曉芸就知道他會護着自己,感動道:“阮阮我想嫁給你嗚嗚嗚——”
一直在旁邊的仇覺晟終于出聲了:“阮總還會編頭發啊?”
稱呼變回來了。
阮柯偏頭看他,抿着嘴沒吭聲,石曉芸就替他回答:“阮阮紮頭發可厲害了,我小時候想要什麼發型都是直接給阮阮看圖,他研究一會就學會了,超級厲害。”
仇覺晟笑着重複:“好厲害。”
眼看着兩人就着小時候這個話題聊下去,阮柯無聲歎了口氣,走到仇覺晟身後,如願看到對方耳垂處很淺的牙印。
手上剛好還有一個發圈,阮柯伸手攏住仇覺晟已經有點長的頭發,随意地理了理,動作輕柔地給他紮了個小辮子。鬼使神差的,他又捏了一下仇覺晟的耳垂。
——他當時咬的還挺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