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夢期很快和小滿處成好朋友,進度比她和岑黎快多了,畢竟她動物緣很好,這不是錯覺。
小滿平常就喜歡在家裡胡亂竄,岑黎通常是不愛玩鬧的,工作忙也不能帶它出門,隻能壓抑天性,這個四室一廳的房子,隻能勉強夠它玩。
現在來了個有趣的人類陪它釋放精力,小滿在顧夢期懷裡躺倒哼唧,讓人心都萌化了。
“你也太可愛了,和你媽媽一點也不像。”顧夢期把它舉起來,狠狠親它腦袋,“她對你是不是也很嚴格啊?你身上都沒什麼肉诶,可憐的崽崽。”
藏在綠植後的攝像頭腦袋動了動,葉子将它身體蓋住,十分隐蔽,沒被發現。
也不準備被發現,那樣顧夢期得羞死。
岑黎覺得好冤枉,明明是它自己天天跑來跑去運動量超标,卻讓她背了個“心狠手辣”的罪名。
“但是她對我還挺好的,嘿嘿。”顧夢期貼在小滿耳邊說悄悄話,岑黎把耳機聲音調到最大才能聽清。
顧夢期在岑黎家裡待到天黑,小滿玩累了,乖乖回窩裡睡覺,她給貓盆裡裝好明天一天的吃的和水,換了貓砂,拍了小貓的視頻發給岑黎。
很細心,走之前還把下午弄亂的東西收拾了,像是自己沒來過一樣。
岑黎放下手機,撐着腦袋思索。
下次出差,還是把顧夢期一起帶出來吧。
……
顧夢期本以為這周會很難熬,實際上過得還是很快的,感覺自己并沒有做多少事。
就是每天上班畫稿子,下班去岑黎家陪小滿,抽空搞一搞安大老闆的圖,恍然擡頭的時候,電腦右下角的日期已經跳到了周四。
還挺舍不得這種沒有領導的日子的,沒有那種完不成稿子就如芒在背的緊迫感。
最舍不得的就是安樵了,她整個白天都沒精打采,一想到岑黎明天就回來,郁悶到極點。
午睡睡不着,她抱着靠枕耍手機摸魚,突然起來接了個電話,回來的時候一臉急切。
她朝顧夢期招招手,“小期快來!”
顧夢期慢吞吞站起來,跟安樵去茶水間。
“你知道今年實習生有誰嗎?”安樵一臉神秘,神神叨叨。
“不知道。”顧夢期誠實說。
“柳慕青的妹妹,柳文芯!”
顧夢期:……誰啊?一個都不認識。
安樵吸氣,“當時不是你問我那誰追岑黎的事嗎?就是柳慕青啊。”
顧夢期眼皮開始跳,越跳越快,她抿了一下唇,看安樵給她調出浏覽器裡的頁面,什麼著名女企業家、某巨頭公司董事長的女兒、比安樵還厲害的千金大小姐,差點驚掉下巴。
姐姐這麼厲害,妹妹肯定也不差。
她們公司雖說不算底層,前景還算行,但再往上就夠不着了,竟然容得下這麼一尊佛,這妹妹背後的心思可見一斑。
安樵湊近,小聲透信:“我跟你說,柳文芯她可不是她姐的助攻,而是卧底。”
顧夢期滿頭問号。
“她表面上很聽她姐話,背地裡沒少和她朋友說她姐壞話,很不服她姐,還揚言要把柳慕青喜歡的東西都搶走。”
顧夢期聽着覺得很不靠譜,“你有沒有想過,你都能知道的事,她姐姐能不知道嗎?”
安樵一聽不樂意了,嚷嚷:“什麼叫我都能知道,我消息很靈通的好不?我要是去當記者狗仔,肯定是業績第一!說起這個,要不我轉職吧,我這可多豪門秘辛了……”
顧夢期推她肩膀,讓她說回正題。
“反正這樣岑黎就沒時間管我們了,這姐妹倆,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有她受的。”安樵和她八卦完,靠着身後的欄杆,幸災樂禍,把顧夢期喊出來就是為了報喜的。
“為什麼呀?總監不是直女嗎?”
顧夢期興趣被勾起來,多問了幾句。
安樵從口袋裡摸出一塊糖,遞給顧夢期,自己也剝了一顆,丢進嘴裡,用老太太一樣的口氣道:“可能覺得怎麼鬧都有人兜底吧,年輕人啊,不撞個頭破血流不會回頭的。”
甜膩的味道在唇齒間化開,顧夢期眉頭擰起。
好膩的味道。
……
下午最後一次去陪小滿,顧夢期在小區樓下磨磨蹭蹭,打算上去的時候,手裡提了好幾個袋子。
小滿的貓抓闆和小玩具都傷痕累累了,該換了。
顧夢期琢磨小滿會不會也有阿貝貝情結,或者那上面沒有它主人的氣味,所以不喜歡她的玩具。
要是不喜歡……她就把東西送給寵物站,總有能送出去的地方。
顧夢期等電梯的時候都打算好了,想得很美,還有些傷感,分離所附帶的情緒突如其來。
她吸吸鼻子,擡頭,視線在窗外晃了一眼,發現那位置上不再空無一物,眼熟的車正停在那。
不怪她隻搭了兩三次就記住總監的車型,那車牌确實好記,6688,特别吉利。
總監回來了?
不是說明天嗎?
電梯門正巧開了,顧夢期在外面愣了一會,裡面的人以為她不上,想按關門鍵,在即将碰到時被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