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有危險後,裴兮若立刻從身後的行李中拿起之前準備防身用的弓箭。
她箭術不錯,從小也學過一些防身的手段,不然也不敢帶着沈青川就獨自上路。
聽着遠處激烈的打鬥聲,裴兮若又從懷中找了塊面紗遮住了臉。
至于沈青川,裴兮若懶得管他。
随後裴兮若跳下馬,将馬匹牽到路旁的樹叢中,沈青川倒也不笨,立刻學着裴兮若的模樣将馬藏了起來。
他看着裴兮若遮面,便也自覺的找了塊黑布遮住自己的臉。
遇到這種事情兩人誰也沒想着湊熱鬧,畢竟兩人都不是好事之人。
不過看着手握弓箭,渾身充滿警惕的裴兮若,沈青川說不出什麼感覺。
看着身邊身量不高的人,沈青川一時間也有些愣神,這個裴小姐身上似乎總是帶着離經叛道,讓人捉摸不透,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不了解眼前人。
沈青川一介書生,小時候家中富裕,有護衛保護,自然無需學武,長大後就更沒有條件學武,看着一旁冷靜謹慎觀察着前方的裴兮若,竟然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不過沈青川自小受得教育便是男子應當保護女子,危難面前更應如此。
因此他謹慎的從草叢裡找了塊尖銳的石頭,随後他在不遮擋視線的前提下,護在了裴兮若前面。
若有萬一,他也可抵擋一二。
雖然這石頭沒什麼大用,但總比空着手好。
裴兮若也注意到了沈青川的動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他是勇敢還是天真,真夠傻得可愛。
腳步聲逐漸靠近,迎着月光而來的是一個綠衣女子,她發髻散亂,身上的衣裙已經被血染成暗色,整個人臉色蒼白,神情憔悴,狼狽不堪。
但那雙眼睛卻格外的亮,裡面暗含着細碎的光芒,似乎仍在咬牙堅持,即便身受重傷,也仍舊不放棄生的希望。
一旁的沈青川自然也看到了,不過他一直注意着裴兮若的動作,并沒有輕舉妄動。
裴兮若的計劃是能不被發現就盡量不動手,誰知道對方有多少人,況且她實戰經驗太少,自己的小命最重要。
若是萬一被發現,就先讓沈青川出去打頭陣。
好在綠衣女子身後隻追上來三個黑衣人,不算太多,但也不少,一對一他們還少一人。
況且沈青川是個書生,最多算半個。
裴兮若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若是這次順利脫困,她要給沈青川找個武師父訓練訓練,不然還不知道他能不能撐到劇情結局。
好人壞人一眼看出,就裴兮若這麼多年小說的閱覽史,大晚上穿着夜行衣,能是好人才奇了怪了。
但即便如此,她也沒打算出手,和劇情無關的東西,裴兮若一概不管。
兩人安撫馬匹,壓低呼吸,看着幾人從眼前跑過,大概是黑衣人忙着追人,并沒有注意到一旁樹叢裡的動靜。
那姑娘似乎有些體力不濟,眼見着竟然直接摔倒在地。
藏在樹叢裡的裴兮若聽着領頭的黑衣人威脅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宋葉婉,你逃不掉的,如果你老實把賬本交出來,我可以留你一命。”
另一個黑衣人在後面放狠話道:“聰明點,不然就像你那竹馬一樣,死無全屍。”
聽到這話,名叫宋葉婉的女子淚水奪眶而出,可她硬生生忍住了,咬着牙道:“不可能,賬本我已經藏到了隻有我知道的地方,萬一我出了事,賬本會直接被人送到大理寺。”
等等,宋葉婉,名字好耳熟。
裴兮若詫異擡頭,那不是女主的名字嗎?怎麼會在這遇到?還是隻是恰巧同名?
如果隻是個普通人,裴兮若自然不會冒着生命危險救人,可這是女主,要是她出事,這小世界就直接崩塌了,她還做什麼任務。
“哼,你覺得我會信?”領頭的黑衣人冷哼一聲,反正他們已經抓到了人,如今不過是小丫頭的虛張聲勢罷了。
身後的黑衣人像是嘲笑一般開口,“你如果真有這個本事,何至于淪落到現在的模樣,你父親不過一個阆中的一個縣尉,竟然妄圖拿一本莫須有的賬本就誣告我們大人,當真是可笑至極。”
好了,确定了,是女主,裴兮若沒想到自己運氣竟然這麼“好”。
就在裴兮若無奈歎息之時,領頭的黑衣人擡手對身後兩人道:“好了,将人抓了再說。”
随着黑衣人話畢,裴兮若看了眼正護在自己身前,毫無防備的沈青川,想也不想直接拽下沈青川臉上的黑布,将人一把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