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裴兮若他們五人就要一同離開,昨夜有了沈青川推拿,她感覺身體舒服了許多,連日趕路的疲憊一消而散。
山間晨光微曦,風中帶着涼意,站在客棧外牽着馬的裴兮若不由打了個寒顫。
如今天氣越發寒冷,目前算起來年前應當是回不去了,這還是裴兮若第一次獨自在外過年,有種說不上的落寞。
不過這是她選的路,要怪也隻怪謝知府用權勢壓人,不然她娶個夫婿,丈夫孩子熱炕頭,開着商鋪賺銀子,日子不知道多惬意。
就在裴兮若準備出發時,肩上忽然一重,身後傳來溫煦白的聲音,“兮若,天氣轉涼,這個狐皮大氅你穿着取暖。”
裴兮若看着身上這條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白色狐皮大氅,暖和自然暖和,但她有些擔心道:“這東西是不是有些太紮眼了?”
溫煦白安撫裴兮若道:“無礙,崇州有蕭家軍駐守,附近沒有山匪敢明目張膽的劫道,身體重要。”
“好吧。”裴兮若想想也是,就接受了他們的好意。
其實他們一路并非完全順遂,之前路過錦州時裴兮若丢出去的藥丸炸出了十幾個吱呀亂叫的山匪。
好在他們附近有幾個馬蜂窩,裴兮若沒費什麼氣力就讓他們元氣大傷,剩下幾個喽啰被他們收拾了一頓,他們一行還算順利的過了山路。
況且裴兮若一路邊買邊賣,貨物數量維持在一定數目,馬車并不會太紮眼,加上周圍镖師不少,一路還算順暢。
裴兮若剛翻身上馬,沈青川就不知從哪冒出來,他遞出一雙毛茸茸的東西給裴兮若,小心翼翼道:“若若,我根據你之前說的,做了雙兔皮手套,你看看是不是這種的?”
裴兮若拿過沈青川手中的東西仔細打量,縫線細密,五根手指根根分明,手套并不臃腫,上面還站着毛茸茸的白球,和現代的手套無異。
其實他們這個朝代也有手套,但款式和現代烘焙手套差不多,厚重且寬大,裴兮若之前戴過,騎着馬有些不方便。
她都忘了自己什麼時候和沈青川說過,沒想到他能做的如此好,要知道動物毛皮堅韌,可不好縫紉。
“呀,你自己做的?”裴兮若倒不是不信,就是驚訝于男主的全面,他怎麼什麼都會。
“嗯。”見裴兮若雙眼放光,在晨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她眼中帶着不可思議,晃暈了沈青川的視線,讓他不由紅了耳尖。
這雙手套他做了一路,路上趕時間,隻要有時間休息,他就會抽時間縫一縫,斷了好多根針才做成如今的模樣。
沈青川手比裴兮若大一些,因此做好後他也沒試過,不确定能不能用,見裴兮若眉開眼笑,便猜到應當可以用。
裴兮若也不客氣,直接當着沈青川的面将手套戴在手上,别說還挺合适,她毫不吝啬的誇贊道:“沈青川,厲害啊,看不出來你還有當繡娘的潛質。”
身後的溫煦白忍不住冷哼出聲,他說這一路沈青川總是偷偷摸摸的在做什麼,還總是避着自己,原是給裴兮若縫手套,這男人真有心機。
沈青川掃了眼不悅的溫煦白,心裡十分開心,嘴上卻謙虛道:“隻是會些簡單的縫補,比不得繡娘手巧。”
“謝謝你的手套。”裴兮若對着沈青川道謝,雨露均沾,她也沒忘了溫煦白,“也謝謝你的大氅。”
裴兮若急着趕路,戴好帷帽,也不再多言,擡手和他們道别,“那我們先走了,你們路上小心,崇州見。”
兩人目送裴兮若離開,心裡依依不舍,卻不再見她回頭,直至前面幾人消失在視野之中,兩人才依次回去。
裴兮若也是第一次來崇州,比想象中更加荒涼,黃沙滿天,他們出門基本戴着帷帽,周遭生活的百姓明顯比之前的州郡少了許多。
如溫煦白所言,最後這段路上一路還算太平,沒遇到什麼打家劫舍的匪徒。
不過天氣越來越冷,他們裡面有一人感染了風寒,比預計的時間慢了半日。
裴兮若賣的就是常見治風寒的藥材,所以很快就給他熬了藥,讓他上馬車躺着休息,沒耽擱什麼事情。
幾人到了崇州之後,裴兮若托人打聽了最好的客棧,一行人總歸是累了幾個月才趕到崇州,得好好休息休息。
大概是出了嘉峪關就是西域,崇州城内沿途有不少西域面孔的少男少女,不得不說濃眉大眼,眼眶深邃就是漂亮。
聽說城内花樓裡有西域舞娘和舞郎,裴兮若準備等事了了去見見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