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炎星之姬并沒有被完全砸暈,但是沒有力氣從地上爬起來是真的。
但她維持着仰面躺在地上裝睡的最主要原因還是——太丢臉了。
在她八百多年的狐生中還從沒有過像現在這樣非常丢臉的時刻,她簡直恨不得立刻馬上抛下這具軀殼,靈魂出竅!
“誰來幫我一下!”是彩子的喊聲。
但是過了很久都沒有人回應她,大概是有球員快速地把球又撿了回去,場上的人實在太專注比賽而導緻無人回應。
“這群男生真是的,我自己來!”
一炎星之姬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被小心翼翼地從地上扯了起來。
要不自己現在配合彩子裝作剛醒過來?
一炎星之姬剛準備睜開眼睛告訴彩子自己沒事,但她竟從微微睜開的眼睛縫中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她就像做賊似的又趕緊把眼睛閉上了。
“流川?你不用比賽的嘛?幫我去把看台上的櫻木軍.團叫來,你趕緊再去比賽。”
“剛才是我傳出去的球。”一炎星之姬感覺自己的身體倏然騰空,一種生命攸關的危機感油然而生,讓她條件反射地就要掙紮。
“真是的,那個沒接到球又沒來幫忙的家夥别讓我知道他是誰!你别那麼粗魯,你彎腰,我把她放到你的背上。”
一炎星之姬這才明白原來流川楓是要背她,于是也就放棄了掙紮的打算。
“你們那一隊的比賽就快要輸了,這樣也沒關系嗎?”當一炎星之姬被流川楓背着走了一步後,彩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們沒那麼弱。”流川楓留下這句話後便背着背上的少女揚長而去。
“真是的,這群家夥總是這樣自說自話。”彩子這樣說着,卻是笑了。
該不該在流川楓把自己在醫務室放下的時候假裝剛好醒來跟他道謝?
還是幹脆裝暈到底?
一炎星之姬并不是那種很糾結的妖怪,但是現在,她有點糾結。
這種感覺很奇特。
視線是全黑的,頭靠在厚實的肩膀上,随着少年穩健前進的步伐而産生的晃動竟也變得有些催眠。
一炎星之姬在思考的同時也在和睡魔進行鬥争。
昏昏沉沉半夢半醒中,心髒随着少年穩健的腳步聲緩慢地跳動。
要小心提防那些看上去純良無害,實際上狡猾僞善的人類。
九尾大人分明這樣對自己說過。
但是為什麼,在這個人類的背上,會那麼讓她莫名地安心,那麼困呢......
“我叫一炎星之姬。”在徹底和睡魔手拉手邁入夢鄉之前一炎星之姬掙紮着做了個像是夢呓的自我介紹。
“老師,她交給你了,我先走了。”耳邊響起那道仿若夏日薄荷般輕輕涼涼的聲音。
一炎星之姬還想和這個幫助了她的人類說聲謝謝,但她終究抵不住睡魔的誘.惑,沉沉地睡着了。
隻是夢中一直一直都存在着那陣冰冰涼涼的習習微風。
“你是豬嗎?睡那麼久還不起來。”
這聲音實在太熟悉,以至于一炎星之姬瞬間沖破了夢境的迷蒙,從床上一躍而起。
“狸貓,你怎麼在這裡?”一炎星之姬皺着眉望着自己此次神明之争的競争對手。
也是自己幾百年來的死對頭,正在往神明輔佐官方向發展的現妖物——狸貓。
“真失禮呢,”狸貓妩媚地将烏黑長發撥到耳後,“現在請叫我春奈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