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也知道幸村的觀察敏銳,并不打算隐瞞:“對,遠野自己發明了十三種處刑的網球招式,球球都是瞄準對手的身體,與赤也那種無意識的惡意不同,他很享受給選手處刑的過程。不過他在球場下的作風還好,反倒是他的搭檔君島,小部長,你遇到這個人可要留幾分心眼。”
那個戴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如貴公子一般的人,的确讓幸村下意識地警惕起來。
“君島被稱為球場上的交涉人,通常使用一些...球場外的規則來獲勝”,毛利撓了撓頭,他其實很不擅長應對這種看起來和實際上心眼都很多的人,“不過,可以排到第七名,實力還是有的。”
對于這兩個人,幸村其實并沒有太在意,剛才那三人才是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存在,特别是那個留着一頭卷發,帶着圓形眼睛,長着娃娃臉的少年,老實說,在剛才他的同伴受傷的情況下,與那個跟着宮本忙裡忙外的人相比,娃娃臉少年的焦急有些浮于表面了。
“娃娃臉?噢,你是說入江吧”,毛利摸着下巴,思考要怎麼和幸村介紹這個人,畢竟他自問看不透入江,“他叫入江奏多,是3号球場的人,行事作風上應該有些類似于仁王,但也有很大的區别。”
幸村聽着毛利的描述,加上剛才的情況,心中對那位入江的性格有了一個大概的推測,不過3号球場,一個新的名詞出現了,“3号球場是什麼意思?”
毛利說道:“小部長,你知道我是NO.10對吧,像我們這種排名前20的,是需要參加國際賽事以及四處出國遠征的。而留在訓練營中的人,會按照實力從高到低,被分到1号場地——16号場地,入江就是3号場地的人,不過他在賽場上一向喜歡演戲,讓5追7是他喜歡的戲碼,很多時候都分不清他的筋疲力盡是否隻是精湛的演技。”
“這樣性格的人啊,如果在立海大網球部,會被我操練得很慘。”幸村可以容忍隊友們在比賽場上有自己的節奏,可絕對不允許他們不盡全力赢下比賽。
曾經因為懶散被抓住然後還被教訓了一頓的毛利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他在等幸村換另一個話題。
幸村并沒有在這些态度方面糾結太久,他問起了那個受傷的高中生是誰,剛剛毛利那一瞬間的皺眉,他看得很清楚。
“啧...”,毛利靜默了幾秒,在思考如何才能和幸村說清楚那些年他與他的複雜糾紛。
毛利這副煩惱的模樣倒是少見,幸村稀奇地看着他,問道:“怎麼,這兩個人的身份很難介紹?”
“那倒不是,剛才受傷昏迷的那個人叫德川和也,是1号球場的人,而另一個将他背過來,還忙前忙後照顧他的,叫鬼十次郎,目前是5号球場的人,不過他的實力不僅于此。”毛利避重就輕,僅僅介紹了那兩人的名字和所在的球場。
幸村可沒有遺漏掉關鍵信息,他直接問道:“1号球場的德川被打到受傷昏迷,而且看宮本醫師的樣子,他這樣受傷還是常态?有能力把這樣的選手打成這副模樣,是你們前20的人吧,毛利前輩,你這樣遮遮掩掩不想說,是因為什麼原因呢?”
如果可以,毛利并不向幸村摻和到這些事裡面去,但今天幸村既然剛好撞見了,保不齊以後正式進來訓練營還會和那個人撞上,毛利糾結在三,還是将這些事情都說了出來,“将德川打傷的,是我們的NO.1平等院鳳凰,聽說他和德川的糾葛由來已久...小部長,他們都高二高三的了,這些事情我也是偷偷聽回來的,真實性可不敢保證。”
德川和平等院之間的事情說起來也不複雜,無非就是一向驕傲的德川意氣風發地進入了訓練營,結果在賽場上被平等院打得慘敗,徹底被粉碎了自尊心。自那以後,德川一有所進步,就會去向平等院發起挑戰,他還曾說過平等院是他死也要打敗的對手。
别看毛利現在才高一,加入這個訓練營的時間并不長,但他剛來沒多久就當上了NO.10,此後便一直和平等院他們接觸,所以也多多少少知道德川和平等院的過往,而且德川來挑戰平等院的頻率不能說高,隻能說隻要平等院沒有出去遠征,德川就會找上門來,就這段時間,毛利已經目睹過一次兩人的比賽了。
每次兩人的比賽都會以德川受傷,然後教練組出來阻止為結局。很多時候,毛利覺得都不知道平等院究竟是對德川打壓多一點還是欣賞多一點,教練組似乎也沒有管他們之間的事情,隻要德川不是傷得太嚴重,他們都沒有制止過。
幸村聽完這段過往,沉默了半晌,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預感,在離開這個訓練營之前,他會親眼看見這兩人之間的比賽。
在走去宿舍的後半段,兩人再也沒有聊起過訓練營的事情了,無論如何,目前來看幸村都不會和這些人事物牽扯太多,跳過這個話題後,幸村都是在詢問毛利他們的日常訓練安排,畢竟這個才是他來訓練營的次要目的。
毛利這種排名前20的人在訓練營中還擁有的特權,就是可以獨立住宿,在毛利的申請下,幸村被安排到了毛利的旁邊,彼此也算有個照應。
“小部長,你收拾好東西後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宮本醫師那邊。”毛利雙手抱臂倚在門邊,打量着幸村的房間,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嗯,接下來這段時間,麻煩毛利前輩了。”
“小部長這說的是什麼話,來來來,我幫你一起整理行李。”
盡管這一天有點波折,但幸村在U-17訓練營的複健之旅就這樣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