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金發付喪神收回看向小烏丸的目光,然後說道:“原來不是弟弟丸,而是健忘丸嗎?靈力共鳴就是...就是...呃,時間太久遠,成因已經忘記了,不過,應該算是一件好事吧。”
小烏丸看着還在不停地翻騰的兩股靈力,說道:“是不是好事,還未可知。”
一直待在原地也不是辦法,三日月将幸村抱起,打算重新回到天守閣中,卻被小烏丸攔住了。
天守閣廢置的時間實在太久了,破爛且布滿灰塵的環境不适應人類居住,祂們不知道幸村還會昏迷多久,現下需要找到更好的地方安置他。
但除了天守閣,其他房屋也沒有幹淨整潔到哪裡去,有的裡面甚至還殘留着暗堕的氣息。
“先将他安置在我們屋吧,畢竟這裡隻有我和兄長屋内比較少穢氣。”膝丸主動開口,到底是由幸村靈力喚醒的刀劍,天生便對他多了幾分親近。
亂握着五虎退朝膝丸兩兄弟方向走去,在距離祂們幾步之遙就停下來,說道:“退和他不能分開安放,我跟你們一起過去吧,放心,我不會靠近你們屋子的。可以嗎?髭切殿、膝丸殿。”
髭切看着亂手中不再散發出穢氣的五虎退,點了點頭,然後便示意抱着幸村的三日月跟祂們走。
不知是不是因為沒有察覺到惡意,明明身旁就有半暗堕的付喪神,幸村的靈力倒不像之前一般自發性地将祂們掃開,于是,便形成了膝丸和髭切在前面帶路,三日月抱着幸村走在祂們身後,亂和小烏丸一左一右走在三日月的兩邊,今劍和石切丸則是走在三日月的後邊,而來派的三位則是遠遠地綴在隊伍的最後。
就這樣,一群付喪神浩浩蕩蕩地從天守閣前離開。隻餘下被踩得淩亂的泥土以及土壤中那一點剛剛冒出頭的綠意,證明祂們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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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之前冰帝的迹部帶去看望部長的那種花嗎?”切原在五顔六色的花束中被一抹熟悉的紫色吸引住了目光。
柳朝切原手指着的方向看去,點了點頭,“的确是迹部之前帶過去的紫霞仙子玫瑰,無香,對病人沒有影響,很适合裝點病房。”
“那就買這個吧,我記得幸村當時還挺喜歡的。”丸井已經動手挑選起了花朵,從根部看到花苞,覺得不錯的就遞給一旁的桑原。
越前倒是看向了花店的另一邊,問道:“不買些小雛菊嗎,我記得前輩們說過部長挺喜歡小雛菊的。”
柳生打開手機,滑動幾下頁面後,似乎确定了什麼,開口說道:“第三個星期我們買的就是雛菊,越前,你還記得我們說過盡量不要買重複的花嗎?”
距離上次帶着雛菊去探望幸村已經是近兩個月前的事情了,很難怪越前會忘記這件事,但越前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拉了拉帽檐,盡量面無表情地說下一句“我去和切原前輩一起挑花”後,就快步離開。
懶洋洋地靠在牆壁上的仁王見此情形,直接笑了出聲,然後在後輩的一句“仁王前輩!”中,笑得更加猖狂。
“仁王,别笑這麼大聲”,柳不鹹不淡地提醒仁王不要過分逗弄後輩後,看了下時間,向柳生詢問道:“真田還沒有過來嗎?”
臨近關東大賽,網球部裡的訓練愈發的嚴苛,很多沒有按時完成任務的部員都要在加練和營養汁中二選一,很少有勇者敢于直面比生活還要酸甜苦辣的營養汁,所以很多時候,都是正選們輪流留下來督促部員們完成加訓,其他人就先去醫院探望幸村。
從幸村昏睡後,每一天,他們都是這樣過來的。
網球部被管理得很好,每個人都朝着接下來的關東大賽以及後面的全國大賽做準備。
幸村所在的病房被打理得很好,親人與朋友定時定刻過去探望。那裡空氣清新,桌子上的花瓶插着立海大衆人挑選的花,每一個星期換一個品種,在陽光的照耀下生機勃勃。
“今天和昨天也差不多啦,網球部、赤也還有越前,我們都有在好好照顧哦,我現在都不叫赤也小海帶了,省得他來找你告狀,吵得你心煩。”
在和幸村聊天的時候,仁王總是喜歡将手搭在幸村的手背上,他還記得幸村第一次暈倒的時候,就是憑借着幸村手指的動作,他第一個發現幸村醒來,也成功地讓幸村睜開眼就看到他。
很可惜,仁王預想中的畫面遲遲沒有出現。
“扣扣”,敲門聲響起,随即便是真田的聲音,“仁王,你已經待夠5分鐘了。”
仁王沒有吱聲,沉默地幫幸村掖了掖被角後,就朝房門走去。
已經記不太清楚當初是誰建議采取這樣的形式和幸村聊天了,但大家都一緻通過了這個方案,畢竟如果大家一起和幸村聊天,卻得不到任何回應的話,既吵吵鬧鬧又冷冷清清。倒不如像現在這樣,輪流進去,既不會打擾到幸村的休息,也能痛快地說些想說的話,不被任何人打斷。
真田是最晚來到醫院的,等他聊完,天色也已經不早了。衆人最後再一起和幸村說再見後,便跟藤原護士打了聲招呼,結伴離開了醫院。
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然後再下一個路口,便又有一道影子離開,直到最後,真田站在他和幸村家的岔路口,抿了抿嘴,繼續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他沒有時間去想更多的事情,此刻他的心中隻有一個目标,那就是在即将到來的關東大賽,連帶着幸村的那份一起努力,拿下屬于立海大的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