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born大人,這些文件...”,有着暗金色半長發的男人捧着一堆堪堪将他的眼睛露出來的文件,有些局促地看着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小孩。
按常理來說,穿着西裝,一副精英模樣的男人在征求一個年齡似乎隻有6、7歲的小孩的意見這種事情,本身就是不合常理的。
但兩人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坐在椅子上的小孩,外表雖然稚嫩,但其周身的氣勢,卻不似尋常人所能擁有,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咖啡,杯子與杯碟碰撞的聲音打破了房間裡的沉默。
“彭格列的文件,自然要由彭格列的首領來處理,是吧,巴吉爾。”
Reborn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聲音也聽不出喜怒,仿佛沒有看到巴吉爾眼底快速劃過的緊張。
“山本武、六道骸,噢,還有剛能下床不久的獄寺隼人,對吧,一群守護者就這樣跟着蠢綱鬧,呵。”
哪怕對Reborn抱有敬重和些許的畏懼之情,巴吉爾還是不由得辯解道:“沢田大人隻是擔心友人,而且沢田大人在出發去日本前,已經把接下來一個星期的事情都處理好了,這些文件...是突發事件。”
“突發事件?”Reborn在心裡咀嚼着這個詞,冷聲道:“聯系草壁哲矢,讓雲雀去處理。”
收到指令的巴吉爾點了點頭,立刻捧着文件離開,走在前往雲部的路上時,他一邊平複心情,一邊不着邊際地想到,剛才那杯咖啡,Reborn大人好像隻喝了一口。
綠色的變色龍爬到了桌子上,嘗了一口被放置許久,早已涼透了的咖啡,然後吐了吐舌頭。
Reborn看見這一幕,輕笑出聲。
*
一隻黃色的小鳥盤旋在空中,看到熟悉的飛機頭後,開始叫嚷起來。
“草壁哲矢,草壁哲矢,草壁哲矢。”
留着顯眼的飛機頭發型的草壁哲矢微笑地和頭上的小鳥打招呼,“雲豆,下午好。”
“下午好,下午好”,名為雲豆的小鳥重複了這句話後,突然朝某個方向飛去,“恭彌,恭彌,小動物。”
草壁順着雲豆的身影望去,果不其然就看到了自家上司——彭格列雲守,雲雀恭彌,他拿着文件大步走了過去,說道:“恭先生,Reborn大人送了任務過來,調查目标是個老牌家族,裡面高手不少。”
本來有點興緻缺缺的雲雀在聽到也許可以一戰的對手後,朝草壁伸出了手,一份記載詳盡的報告被送到了他的手上。
雲雀看文件的速度很快,不過幾分鐘就将一沓資料浏覽完畢,他問了幾句任務的事情後,話題一轉,詢問道:“沢田綱吉已經到日本了?”
“是,沢田大人已于昨日下午抵達日本,入住在并盛旗下的酒店,随行陪同的有山本武以及喬裝的獄寺隼人,另外,澤田大人的身邊,還出現疑似骸枭的身影。”
“啧,群聚。”
*
因為弑主而産生的穢氣絲絲縷縷地從刀劍碎裂的本體中散出。
本來還可以依靠自身靈力,隻是處于半暗堕化的刀劍付喪神在同伴們的穢氣包圍下,逐漸陷入完全暗堕,其暗堕後的穢氣再次去包圍曾經的同伴,一個接一次,接連淪喪。
本就是心懷不甘死去的男人在這樣濃度極高的穢氣影響下,屍體逐漸散發出不祥的黑氣。
紫黑色的穢氣和黑色的怨氣互相交織,将本來因為沒有靈力輸入而變成灰白色的天空,迅速染黑。黑壓壓的天空下,本丸裡的植物迅速枯萎,土地幹裂,更多的刀劍被加速暗堕過程,幾乎每隔幾分鐘,就有新的刀劍碎裂。
一直跟在五虎退旁邊,看着祂和其他付喪神相處,在長時間的陪伴中,幸村已經不能如最初般清醒而理智地提醒自己:這隻是過去的幻境,隻是一段記憶。
恍惚間,幸村覺得自己已經是這個本丸的一分子,眼前的情形一直在刺激着他,也刺激着五虎退。
*
“退的暗堕程度怎麼突然增加了?!”一直盯着五虎退和幸村的亂喊了出聲。
“糟糕,五虎退的靈力已經被穢氣污染了,要盡快讓他們退出靈力共鳴的狀态,不然這個人類的靈力也會受到污染。”
本來靈力共鳴就是隻存在于古籍中的記載,衆刀劍付喪神大多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更遑論是去切斷一刀一人的鍊接。
正當祂們焦急萬分的時候,一道溫暖的火焰包裹住了幸村的靈魂,讓他免受穢氣的侵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