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執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外側,“春岚老火車站那些書攤,你就找去吧,寫得老詳細了。”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潘桃在手機上翻着導航軟件,“但我查了一下,地圖上居然找不到特别事務局耶。”
吳執勾了勾手,示意裴優靠近點。
裴優以為吳執終于是要分享什麼勁爆消息了,滿是期待地湊了過去。
隻見吳執用手背擋住嘴說道:“江湖上的事兒少打聽。”
裴優無語,給了吳執一肘擊,“我信你個鬼啊。”
吳執捂着胸,剛笑了一下,就看到楚淮正在盯着他的方向。
作為老師,吳執非常了解講台上的人,看下面人說話有多清晰,他立刻端正坐姿,掏出本子,佯裝開始記錄。
聽了一會,吳執覺得這楚淮講得是真不錯,今年是間諜專場,從當代間諜活動的常見手段講到識别方法,從理論知識講到真實案例,深入淺出地将間諜活動剖析出來。
一看就是真的有思考,有實踐,關于整個信息鍊條和底層邏輯都說得明明白白。
要不然照本宣科那種培訓,吳執可聽得太多了,真的會困。
而且,楚淮的聲音很好聽,标準、低沉又磁性,吳執索性也不拿筆了,幹脆拄着下巴,全神貫注地聽楚淮低沉的氣泡音講座。
下午的時候,裴優接了個電話就先走了。
培訓結束之後,吳執走到下台口,意外又不失做作地跟楚淮來了個轉角偶遇。
“這麼巧,楚主任。”吳執說。
楚淮禮貌點頭,“是啊,又見面了,吳老師。”
兩人随着退場人流,一起往出走。
“你們動作可真快啊,上次我看當天就出春岚通報了,苟爽那事最後咋定的?”吳執摸了摸頭發,“我看後來新聞也不咋報了。”
但這個時代從來就不缺少新聞,隔一段時間就會冒出來一個人,憑借更新穎更獵奇的方式,吸引大家的眼球。
吸引完了之後呢,要麼自然熄滅,要麼曝黑塌房。
總之就是,大浪淘沙,一茬接着一茬,誰都不要妄想在浪尖上一直伫立。
“跟你說的差不多,苟爽因博取大衆眼球、擾亂公共秩序被處以2000元罰款,和禁閉7天的處罰。”楚淮說。
吳執點點頭,忽然小聲說,“那你們現在對他還有監管嗎?他會不會被一些激進分子秘密做掉啊?”
“你□□電影看多了吧?”楚淮笑了一下。
楚淮那麼一闆一眼的人,笑起來還有小虎牙,吳執覺得很有意思。
“再說了,現在到處都是監控,我們定期也會對這些人進行回訪。”楚淮說。
“真是辛苦你們了。”吳執豎起大拇指,“對了,楚主任,剛才我聽您的意思,講座已經結束了啊,怎麼我看明天還有一場?”
“明天是你們學院專場。”楚淮說。
“嗯?是差生還是特優生啊?咋還給加課了?”吳執揶揄道。
楚淮剛要說話,就摸索手機,接起來電話。
看他眉頭緊皺,吳執料想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果然,楚淮接完電話就和吳執匆匆告别,走了幾步,楚淮又走了回來,“吳老師,我這邊有個事可能需要您幫忙。”
“好啊,你說。”
楚淮想了一下,“這樣,明天會議結束後,我找您詳談。”
“好嘞。”
吳執來到院長辦公室,一看院長正在澆花,他大賴賴往沙發上一坐,“怎麼了,老頭,找我啥事?我剛聽完講座回來。”
院長是個秃頂老頭,個不高,還總喜歡穿背帶褲,是個很可愛的老頭。
他瞥了吳執一眼,寬大的衛衣和牛仔褲,都已經懶得說他穿着問題了,“怎麼,我剛聽說你上個月腦袋差點開瓢了?”
吳執愣了一下,随後一臉委屈,“是啊,縫了七針呢。誰跟你說的?”
“楚淮,中午我倆吃飯的時候他說的。”
吳執是真沒想到這兩人還有交集,“我還以為隻是咱倆是忘年交組合呢,沒想到你還有其他人。”吳執撇嘴醋溜溜地說。
院長放下水壺,“楚淮跟我說,已經鎖定你為苟爽同夥了,說你妨礙公共秩序,讓我暫停你工作。”
啊?吳執一臉蒙圈。
院長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張紙,拍到吳執面前,“我這邊還能保你最後一手,要不你出去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