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找到這兒的?”楚淮問。
“害,這我地盤,雲琅山寶地,水簾洞洞天,怎麼樣?”吳執一貫平靜的口氣,說着不着四六的話。
“……”
吳執笑了一下,“等着啊,我給你表演個小法術。”
楚淮聽着吳執起身,摸摸索索,拖拖拉拉,叮叮當當,“嚓嚓”幾聲。
過了幾秒,又聽到吳執笑了一聲,“嘿,朋友,有打火機嗎?”吳執問。
“沒有。”楚淮不吸煙,所以沒有帶打火機的習慣。
他看不清吳執在幹什麼,隻聽見一直有“嚓嚓”聲,像是火柴。
在一次漫不經心的“嚓”聲中,楚淮見到了光亮,果然是火柴。
吳執趕緊把火柴扔到草席子上,草席子“嗤”地一下被點燃了,洞中大亮。
火焰迅速蔓延,吳執起身想躲,但蹲的腿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楚淮趕緊起身,架着吳執的胳膊,把他拖了回來。
“哈哈哈哈哈……”
居然還笑得出來,真是沒心沒肺。
笑了半天,吳執開口道:“楚處長,咱們能不能溫柔點?我屁股差點蹭出火星子。”
“你差點被燒死了,還溫柔呢。”楚淮心有餘悸。
“都告訴你小法術了,燒不死。”吳執滿臉沒個正形,“燒死了,正好再給你表演個涅槃重生。”
“……”
吳執說完,站起來就開始脫衣服。
楚淮還沒反應過來,吳執已經脫得就剩褲衩了。
吳執到洞口把脫下來的衣服擰了一下,又走了回來。
看着楚淮躲避的目光,吳執舉着褲子烤火,開始笑個沒完。
“笑什麼?”楚淮問。
“沒事。”
吳執笑了多久,楚淮就盯了他多久,剛開始還有點不好意思,後來楚淮也不避諱了,大大方方地打量起吳執的身材。
隻是洞中火苗微晃,楚淮隻能看清個大概輪廓。
寬肩細腰大長腿,笑起來沒有一絲贅肉晃動。平時看起來挺瘦的,沒想到身體也不錯,怪不得剛才登山那麼快。
體脂率能有12?楚淮内心盤算。
“看夠沒有啊,打算塌幹啊。”吳執不知什麼時候不笑了,惋了楚淮一眼,“脫啊。”
别濕衣服貼身,楚淮早就難受死了,聽到吳執的話,更是不再猶豫,開始展示自己體脂率8的健美體魄。
這回輪到吳執震驚了:
“這就是雙開門吧!”
“這就是腱子肉吧!”
“這就是抹了黑油就能去參加健美比賽的程度吧!”
“這大腿都趕上小姑娘腰粗了。”
“吃什麼玩意長大的啊?
“……”
吳執拼命按捺住想吹口哨的心,可是腦子裡的彈幕卻停不下來。
楚淮注意到了吳執說不上是什麼樣的目光,咳了一聲,打破尴尬的氣氛,“你是知道我跟着你嗎?”
吳執把視線從身上轉移到了楚淮的臉上,語氣中充滿了無奈:“不然呢,大哥,你像個熊瞎子一樣,又喊又叫的,誰能看不見啊。”
“……”
洞中37.19%的雄競氣氛,此刻已經消耗殆盡。
“有個事兒我一直想問你,楚處長。”
“嗯。”
“你為什麼那麼大隻啊?是有老毛子血統嗎?”吳執真誠發問。
楚淮一臉問号,“老毛子是什麼?”
得,春岚俚語小課堂又開始了。
“俄羅斯,РоссийскаяФедерация。”吳執還貼心來了句俄語。
“……”
楚淮真覺得自己的母語是無語,吳執總能說出讓人意想不到的話。自己黑頭發黑眼睛黃皮膚,哪像外國人了?
“我就是骨架大,稍微練了點肌肉就這樣了。”楚淮雖然内心翻湧,但還是一闆一眼地解釋道。
“你眼睛和鼻子也像。”吳執說着,忽然松開抓着衣服的左手,握住楚淮的手腕。
楚淮一驚,不知道他又要幹什麼。
吳執看着楚淮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楚處長,答應我,以後别跟蹤别人了好嗎?”
“……”
“就是說咱們這個體型,真的不适合跟蹤,太明顯了。”吳執口氣中滿是語重心長,“你一走,恨不得山都晃。”
“……”
松開手,吳執拿自己的手腕和楚淮的手腕比了一下,兩人的手腕能差個2厘米。
人與人的參差啊。
一力降十會,這種體量不搞競技,真是白瞎了。
楚淮不想再聽這事了,生硬地轉移了個話題,他指着吳執手腕上帶着的一串手串問:“你這戴的是……烏龜?”
他倆第一次見面在醫院的時候,楚淮就看見了。應該是核桃,上面雕得都是烏龜殼,被包得油光锃亮的,一看吳執就沒少盤。
吳執摘下來,遞給楚淮,“是啊,王八蓋子,怎麼樣,好看吧?”
洞中昏暗,楚淮也看不大清,但根據記憶,覺得雕工挺好的。
楚淮看了一會兒,把手串還給吳執,“這個有什麼講啊?”
“沒啥講,希望我長命百歲。”吳執笑了一下,禮尚往來,他也要誇獎一下楚淮的小配飾,“你這無事牌也挺好看的。”
楚淮胸前挂了一個木質的無事牌,簡簡單單,隻有一個黑繩吊了塊木牌,平時在衣服裡面看不見,吳執是剛剛才看見的。
“以前出過事?”吳執問。
“沒有。”楚淮不知怎麼又想起剛才上山的事兒,忽然有點怨氣,“你都知道我跟着你,你還走那麼快!”
“楚處長,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我走那麼快,就是要甩掉你呢?”吳執轉頭看着楚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