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認真地點了兩下頭,“本來也沒生氣。”
“這麼好哄啊!”吳執感歎道。
楚淮遲疑地點點頭。
“那好。”吳執收起笑容,慢條斯理地從大橋雞精圍裙前面的小兜裡,掏出一張紙,煞有介事地抖開,舉到楚淮面前。
楚淮看了一遍,真的難以置信,“你還簽了勞務合同?”
吳執“嗯哼”了一聲,折好了紙,又揣回小兜裡,“法律意識很強的好吧,就防你這種人。”
“防我你還來?”被精準預判的楚淮十分惱火。
“我誠意你已經看到了啊,剩下事兒就跟你沒關系了,你要敢開我,咱們就去勞動仲裁。”吳執拍了拍楚淮的肩膀,“我回去了,大少爺,工作時間,不能閑聊太久。”
“……”
等了好半天,楚淮和盧銘終于混到一個桌子。
“咋回事?咋回事?你說他是大學老師?”盧銘剛坐下就急不可耐。
楚淮點點頭。
“缺錢啊?”盧銘問。
楚淮搖了搖頭。
缺不缺錢,楚淮不知道,但是以吳執的能力,都能去劫車,缺錢的話,應該能有八百條路搞錢。
“那為什麼啊?”
“可能是喜歡我吧。”楚淮說。
盧銘翻了個白眼,起身去拿汽水,“大哥,你現在臉皮真是……”
楚淮也笑得不行,剛才腦袋短路了,不知道怎麼就說出口了。
盧銘起開汽水,“你倆咋認識的?之前也沒聽你提過啊。”
“我倆啊。”楚淮喝了口汽水,開始回憶,“前段時間将軍祠勾你命那事,你知道嗎?”
“知道啊,那博主讓雷給劈了嗎?”
“對,那天我執行任務,他也在,神像給他砸了,我給他送醫院去的。”
“哦。”盧銘意味深長地點點頭,“英雄救美了,那這是還你人情來了?”
“沒有,後面還挺多事兒呢,後來我們有個案子,我讓魯叔幫我推薦個曆史教授,魯叔又把他介紹給我了,這麼就熟了。”
楚淮回想着和吳執的相識,自己都覺得很神奇。
“你單位有事找他幫忙?你家飯店有事也找他幫忙?”盧銘豎起大拇指,“還是你行啊?楚哥,逮着一隻羊往死裡薅啊。”
楚淮扔過去個花生米,“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诶?楚淮,咱倆可有段時間沒見了,你剛來春岚那陣,恨不得天天叫我出來喝,給我對象都攪和黃了。”盧銘眯了眯眼睛,“說!你是不是有新狗子了?”
“哈哈哈……你少扯,你讓人甩了,跟我有什麼關系。”楚淮喝了口汽水。“再說了,我最近也沒去,單位都忙飛了。”
“可拉倒吧,我還不知道你,期末前一天都能去演出的手,還能因為工作忙?你肯定有情況。”
楚淮還沒等張嘴,小董就開始上菜了,沒一會他倆面前就擺了四菜一湯。
“來,吃吧,嘗嘗我們吳老師的手藝。”楚淮招呼說。
“卧槽,好吃!”盧銘吃了一口大喊,随後又馬上小聲對楚淮說:“我覺得比二叔炒的還好!”
楚淮挑了下眉。
“怎麼了?口味還行嗎?”吳執進屋,坐到楚淮旁邊。
盧銘直接伸出大拇哥,“絕了,兄弟,當什麼老師啊,直接幹餐飲吧,我入股。”
吳執哈哈一笑,“好吃就多吃點,也不知道你們願意吃什麼,就炒了兩個家常菜。”
盧銘塞了滿嘴的菜和餅,“可别謙虛了,家常可炒不出這味。”
吳執看着他倆吃飯,楚淮可比盧銘優雅太多了,慢條斯理地夾肉,卷餅,咀嚼。
而且,楚淮的筷子精準的夾住每一塊肉,絕不帶走一片配菜。
吳執看得好笑,問楚淮,“你怎麼光吃肉啊?”
“害,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盧銘張開手掌,介紹着楚淮,“這,是我們著名的食肉動物,在火鍋烤肉什麼的,從來都不點綠葉菜的選手。”
吳執回想一下跟楚淮吃過的幾次飯,好像還真是這樣。
“多大了,你怎麼還挑食啊?”吳執問。
盧銘又把一張餅囫囵個塞進嘴裡,口齒不清道:“他?你就品吧,毛病多着呢。”
飯店打烊,打工小吳開車回家。
太長時間不鍛煉,颠了一天大勺,吳執屬實是腰酸腿麻膀子疼。
正活動胳膊呢,後座忽然傳出一個聲音:
“窗戶開大點,熏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