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墨羽解釋,炭治郎忽然又察覺到另外一個地方傳來的氣味,三人迅速離開了小巷,朝着線索追去。
片刻後,濕潤的地面上泛起陣陣漣漪,而後一道青花木門緩緩顯現,一隻眼睛從中探了出來,所在的地方正是墨羽先前站的位置。
而那雙眼睛中充滿了非人的嗜血與冰冷。
循着蹤迹,墨羽跟着炭治郎來到了另一處深巷子,但就在三人抵達線索位置的時候,那股氣息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來幕後的鬼已經察覺到自己被追蹤了,隻是為什麼他們會提前洞察自己等人的蹤迹呢?
上弦之肆的血鬼術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麻煩了,墨羽的手緊緊握在了刀柄上,一股幽深的寒氣從刀鞘中傳來如臨深淵。
突然一隻手拍了拍墨羽的肩膀。
炭治郎:“小羽?”
墨羽回過神,看到炭治郎有些擔心的看着自己。
墨羽:“抱歉……”
炭治郎看着毫無自我察覺的墨羽,内心歎了一口氣。
墨羽是變強了,但恐怕穿越世界給他所帶來的影響,遠遠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樣輕描淡寫。而墨羽的性格又讓他把很多的事情埋在了心底,戾氣也擠壓在了心中,長此以往下去并非益事。
炭治郎:“我們先回去吧。”
墨羽點了點頭。
這樣跟個無頭蒼蠅一樣被戲耍的感覺也讓他快要壓不住心裡的情緒了,似乎面對鬼的時候一直就是這樣。
他真的沒有辦法接受鬼能夠繼續存在于世界上!
記憶中那些躺在血泊裡的身影鋪天蓋地的在腦海中翻湧,每當想到那些人,墨羽就恨不得将鬼千刀萬剮,而這些被刻意遺忘的情緒,在知道鬼還存活之時,就已然壓制不住的顯露了出來。
墨羽歎了口氣。
真熟悉啊,這樣的憎惡……
真糟糕啊,這樣的感覺……
祢豆子:“墨羽哥哥……”
相比于炭治郎,祢豆子顯然也能夠感受到墨羽情緒的一些變化,但祢豆子也知道,墨羽一定會從那樣的情緒中擺脫出來,因為那是墨羽,那個能夠在最絕望的時候依然沒有放棄的墨羽。
但她也希望,墨羽能夠知道,他的身後一直都有他們在。
他從來不是一個人。
墨羽看到了祢豆子眼中的擔心,閉了閉眼睛,情緒又被墨羽強行積壓了回去。
不能讓他們擔心,這是墨羽唯一想到能做到的事情。
看到墨羽朝着自己安慰的神情,祢豆子就知道他一定又把情緒強行擠壓在心底了,炭治郎總說自己很能忍耐,但當她真的看到親近的人如自己那般将所有情緒都積壓在心底的時候,才知道炭治郎他們是什麼感覺。
自責與無措。
就如同此時的自己一般。
沉默的三人回到了房間中,原本相遇的喜悅,鬼的出現打破了這份溫暖與平靜。
“哥哥……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墨羽擡起來頭看向祢豆子。
祢豆子接着說:“這個鬼,有些熟悉卻又陌生。熟悉,是因為他的能力很熟悉,而且墨羽哥哥也說了,他見到了上弦之肆的眼睛……但是如果真的是我們都認識的那個上弦之肆,她不應該認識我們嗎?”
“但她既沒有對我們做出什麼行動,也沒有表現出懼怕……”
“反而是觀察。”
墨羽一愣,事情确實是這樣。
依照鬼對祢豆子克服陽光的渴望,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将祢豆子捕捉,但祢豆子來到這個世界這麼長時間了,也沒有見到鳴女有任何的行動,反而像是對待柱一樣,隻是謹慎的探查。
非常不合情理。
思考了片刻,墨羽還是決定抓一隻鬼繼續問問。
先前的那一隻嘴硬的宛如岩石,什麼都不說,這也讓墨羽沒有繼續探查下去,因為鬼的性格往往和生前人息息相關,這樣的鬼生前一定是一個非常堅定的人。
這也是墨羽沒有繼續探查的原因,他下不了手。
這更是墨羽對鬼憎恨的原因,強行扭曲他人的意志變成食人鬼,變成可悲又可恨的存在。
“這件事就交給我和哥哥吧。”祢豆子接着說着。
墨羽再次愣住了,他看向祢豆子眼睛中帶着不解。
“哥哥,你有其他的事情吧。”沒等墨羽反駁祢豆子接着說,“你一直都很焦躁不安,明明我們應該還是有時間的。”
墨羽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難道說自己覺得穿越可能與完成原身心願有關所以要去踢足球嗎?而且現在關系着人命,自己回不回家顯得微不足道。
但如果那真的是回家的可能呢?
也許正是内心深處的些許期待讓墨羽有些焦躁不安。
一隻手揉了揉墨羽的腦袋,并撫平了墨羽自己都沒有察覺就皺起的眉頭。
炭治郎:“交給我們吧,我們不是家人嗎?”
墨羽失神,點了點頭,眼眶微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