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木木:啊,我想起來了,因為我的護照先前一直放在家裡沒有帶在身邊,小陳找我要的時候沒有及時給他。等我媽翻箱倒櫃找出來拍照發給我的時候,小陳就告訴我,隻剩下我的機票沒定。咋了,跟哥你不是同一班嗎?】
雖說已經大學畢業,她仍然懵懂得像個孩子。
江洲直飛普吉島四個小時,就算九點準時起飛,落地當地時間也已經是淩晨十二點,又是泰國那樣的地方……
【周予:先把泰國手機卡号發給我,落地之後立刻換好手機卡給我發信息,沒得到我的回複之前不準出機場。】
文字通過網絡傳輸過來,池柔卻仿佛能聽見他霸道低沉的聲音傳進耳朵。她坐起來靠在床邊,咬住下唇,心裡暖意上湧。
【毛毛木木:知道了。咕嘟你有送去寵物店寄養嗎?出去一個月,我應該會很想它。】
末了還配上一個“捂嘴痛哭”的表情。
那他呢?分别兩年半,他還從未聽到她明裡暗裡表達過想念自己,哪怕是除夕夜她主動給自己發來賀歲祝福的時候。
【周予:寵物店空間小、不安靜,我讓楚樂把它接回家照顧。你如果想看它,就來找我,我給那小子打視頻。】
這樣,他又多了一個讓她來找自己的理由。
池柔卻隻覺得周予各方面考量都極為周到全面,在電話那頭忍不住點頭。
【毛毛木木:好。】
想起她毛躁的性子,指不定連更換手機卡後如何開卡都不知道,男人低頭正準備給她打一長段備注,一個渾厚的嗓音突然傳進男人耳朵。
“周予。”
循聲擡頭,一身黑衣黑褲,内搭卡其色襯衣的男人已經走進候機室,深邃眼瞳透過金絲邊眼鏡正看着沙發上神色淡漠的周予。兩年多不見,他已經從斯文清爽的模樣變得沉穩性感,氣勢上也對得起他電視台總制片人加總導演的身份。
歐陽凜?
雖然知道他是這檔綜藝的總PD,未來一個多月兩人一定會頻繁碰面,但周予還是不想看見他。
習慣面前這個年輕男人冷眼相看,歐陽凜手持護照和機票走進來,随意地坐在他左側沙發,邊說話邊低頭将東西塞進自己手提包裡。
“這麼久不見,你倒是一點沒變。”看他的眼神永遠充滿敵意。
不過歐陽凜出現得正好。對于池柔這樣一個默默無聞的網絡聲優,竟然能接到電視台A+級别綜藝的邀請,周予從開始就懷疑背後一定有歐陽凜的私心。
“是你讓柔柔接到節目組邀請的。”
“沒錯,”接過地勤端來的咖啡,歐陽凜臉色從容,“是我力排衆議,極力向出資方和電視台推薦她,并承諾會超前完成約定的收視率,他們才松口答應讓小柔加入。”
至于他如此做的原因,周予不用想也知道。
舉目環視,歐陽凜沒有看見池柔,索性敞開心扉同面前男人低聲道,“對于兩年前那件事,我一直很抱歉,所以我希望能借這次機會好好彌補她,讓她在自己喜歡的領域得到更多工作機會,說不定以後還能再有機會一起……”
“不可能,”周予直接開口打斷他,清寒雙眸裡滲出冷意,“她絕對不會再和你一起共事。”
該死的男人,居然還敢提起那件事。周予最後一點耐心喪失,收起電腦起身徑直朝門外走去。
“還有,不要在她面前再提起那件事,否則我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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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節目組大部隊井然有序,池柔的出發日跟打仗一樣精彩。
一會兒護照放在桌上忘帶,一會兒零食必備包忘了從行李箱提前拿出來。要不是三個人裡還有個何七喜,光靠池柔和郭紫涵,她今天怕是要丢三落四上飛機。
深夜的普吉島機場,最後一架國際航班即将着陸。少女聽話,在飛機落地那一刻,換上本地手機卡後關掉飛行模式,向卡片上所标注的通訊供應商發送一串數字後,靜候手機信号。
機場臨海邊,遠遠望去,白色沙灘外海面漆黑一片,隻有海風不斷吹進來,在她耳邊呼呼作響。池柔将腦海裡僅有的幾個英文單詞挂在嘴邊翻來覆去的說,終于拿到行李出關後,開始尋找節目組派來的車。
“在哪兒啊?”
人影稀疏的機場門口,仍有三兩七座車停在門口。模樣看着就是本地人的黑瘦男人瞧最後一班飛機下來的人裡,唯獨池柔看上去像是獨自一人,趕緊掐滅手裡煙頭,雙手揣兜湊上來,用蹩腳的中文問道,“美女坐車嗎?”
“不用。”
她拉着行李還沒來得及躲開,另外幾個車司機聽見她說中文,也紛紛湊上來問她去哪,同時嘴裡不停念叨着芭東海灘和卡倫海灘等等幾個熱門景點。
他們嘴裡異樣的氣味不斷鑽進少女鼻腔,她想伸手捂住鼻子又怕這個舉動會惹怒面前陌生男人。轉頭向機場裡面看去,又發現工作人員基本都已經下班,關口再沒有瞧見穿制服的走出來。正進退兩難之際,這些人背後突然傳來一個焦躁的怒吼。
“池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