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關心。”
趙章說完找了一個靠前的位置坐下,拿出書翻閱。
趙吉:???就,就這樣?
那他怕什麼,不是,他才沒怕,他怎麼會怕趙章個書呆子,一個巨嬰。
趙吉小聲嘀咕:“裝模作樣,請那麼多天假,還以為他不來了。”
聲音雖小,但因為趙章突然出現,大家都沒有再說話,安安靜靜的,他這一開口周圍的同學都聽見了。
默默瞥了他一眼,不說舍友了,就是跟他不太熟的同學都調低了對他的感官,打上不可深交的标簽。
趙章讓他爸跟老師求情想要用實驗室那事固然讓人不恥,他引申到日常生活中,說了趙章那麼多不是,他和趙章又沒仇。
做到這地步趙章大方的沒和他計較,他還貶低起趙章來,誰知道他背後怎麼說他們的。
就是原本信了趙吉話覺得趙章的行為太過,活脫脫一個巨嬰的同學們心裡不禁對此打了個折扣,畢竟别人的大方在他眼裡都是裝模作樣。
趙章不知道同學們的此番心理變化,更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如果不是他記性好,他怕是連趙吉的臉都給忘了。
說起來上輩子原主還丢着趙康熊在醫院不管,證明了一下那是他爸對他的愛,他不是什麼巨嬰,是他們的思想太過狹隘。
那效果和趙章這簡短的一句話完全沒法比。
趙章上完課就去找輔導員補了假條。
在大學裡和學生關系最近的不是任課老師,更不是班主任,是輔導員,要管學生大大小小的事情。
趙章先是出了實驗室那件事,緊接着就因為爸爸進醫院請假,輔導員肯定要問問的。
輔導員收到假條放好,“趙章同學能考上南大說明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學生,實驗室的規章制度是制定好的,不會因為某個學生而破例。”
先肯定了趙章,再點出實驗室的事情,改變不了就是改變不了,誰來都要遵守規則。
趙章點點頭,乖乖坐那聽他繼續講。
輔導員:“……”要不是知道一些趙章的情況都要被他這副樣子蒙過去了。
這個趙章啊,就是高分低能這四個字的現實版,而且他爸來求老師讓他使用實驗室誰又知道這裡面有沒有他的手筆。
當然那隻是猜測,也不好細究,輔導員定了定神,“你爸情況怎麼樣?需不需要再多請幾天假?”
他前面也算是先擺道了,免得趙章以為他爸出事了,學校就寬容他,準備給他安排實驗室。
“我爸已經出院了,不需要再請假。”
趙章看着輔導員,那眼神仿佛再說還有什麼事嗎?
輔導員:“……”
知道他高分低能,但……
“沒事了,你出去吧。”輔導員手背沖着趙章揮了揮,三分嫌棄三分無奈兩分到此為止一分妥協。
趙章就跟沒看到似的徑直出去了,頭也沒回。
輔導員:你倒是好歹把門帶一下。
輔導員認命的起身去關門,外面實在有些吵。
*
趙章上了五天課,趙康熊就在家休養了五天,養的他渾身骨頭癢,那是一天都不想在屋子裡待着了。
趙章帶着書本回來,他就給倒上汽水,兒子從小就喜歡喝這個,他怕兒子壞了牙,對身體也不好,就控制着不讓他多喝。
見趙章接過汽水,趙康熊雙手搓了搓褲腿,準備說道說道,便看到趙章端着它往房間走,關上了門。
關上了門。
上了門。
了門。
門。
趙康熊安慰自己,“沒事沒事,等吃飯的時候再說也可以,不差這麼一會兒。”
趙康熊說着就去準備飯菜了,這是他為自己争取的,外面吃費錢又不健康,兒子做的……更要命。
所以他在家待了兩天就把廚房大權又握在了手裡。
趙康熊菜刀起起落落,片刻就能把土豆切成細絲兒,這刀工去飯店當個墩子一點不成問題。
就他這樣,兒子在生活技巧上咋就那麼鈍?
他媽也是個心靈手巧的人啊?
他費解了一小會兒就不糾結了,不像他也好,像了他腦子裡學不進去東西,初中畢業就得出來打工,賺的都是辛苦錢,哪像現在,還能考南大。全國最好的大學,以後一準兒有出息,不像他好,不像他好。
他這麼想着手上卻很麻利,不一會兒菜香就彌漫了開來。
鑽進了趙章的房間,趙章不為所動,直到外面趙康熊叫他吃飯他才應了一聲,過了七八分鐘打開房門。
聽到開門聲,趙康熊起身幫着打好飯,拿了筷子,趙章過來坐下就能吃飯。
趙康熊沒急着吃飯,這事兒都在他心裡轉好久了,不說出來他飯都吃不香。
他醞釀了一下,“平安啊,你看我都出院五天了,身體養的别提多棒了,你就讓我出去幹活吧。”
“這次看病咱們積蓄花光了不說還欠了一些錢,你的生活費也是個問題,還有你的學費……”
趙康熊扒拉着手指細數,别說在家養的待不住,就是這一筆筆要花的錢他也不能再待下去了。
越說他越感覺屁股底下有團火在燒,灼人的很,坐都坐不穩了。
趙章放下筷子,手摸向褲子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