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工資沒見猛猛蹿那物價是一個不落後的飛漲,就說以前咱們吃的海蜇吧,撿都不惜的撿現在賣三十一斤,這還是今年便宜,還有那大黃魚,以前賣一塊多一斤,現在幾百塊,這年頭哦啥不漲價?”
“别提了,以前咱們一家一個人的工資就能養活,現在是四口養下頭那麼一個。”
“你那啥眼鏡啊,正常配副眼鏡隻要幾百塊,度數低就更省錢了,不對啊,我記得你孫子不近視。”
“好像不是管近視的,叫啥叫啥……哎呦我想不起來叫啥了。”大媽一拍大腿,那個重的還好不是腦袋。
“小心别叫人騙了。”
“就是,兩萬多呢,不是小錢。”
“放心放心,我兒子兒媳沒同意。”
“那就行,你和你那口子也别心軟,你孫子都快讀大學了,有這錢不如到時候給他多買點東西,上大學也體面。說起來不知道趙家那小子怎麼樣了?他我記得上的南大吧,那可是好大學。”
“上南大又怎麼樣,過年都不回來肯定是不好意思回來。”
“也是,就沒見過誰上大學帶着爸爸去的,這也是我們這開天辟地獨一份了。”
“别說我們這,我們市都就隻有他一個。要我說啊這學習可以差一點,但這生活自理能力是一定不能缺的。”說這話的是孫大媽,她的孫子小學還和趙章一個班,小學被壓了一頭,初中在一個學校不同班又被壓了,高中分别去了一中和私立學校。
結果去一中的趙章考上了南大,去私立學校的孫子隻上了一個重點大學,和耳熟能詳的南大根本沒法比。
一提起趙章孫大媽那話就咔咔往外蹦。
“他這麼高分低能,以後出了社會咋辦?學校裡隻要學習好,他爸還能照顧的過來,進了社會……啧,誰會慣着他?”
這話雖然難聽,衆人心裡沒有一個不贊同的。
“這趙康熊以後老了趙家小子才是真的苦,可沒人把他當寶寶養着了。”
“别說趙家小子了,趙康熊不也苦,趙家小子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麼照顧他?”
孫大媽:“這就是作孽哦,好好的孩子給慣成個巨嬰,咱們說了那麼多回他也不聽,好心當做驢肝肺,以後有的他苦頭吃。”瞧着吧,上了南大又怎麼樣,以後趙家還是比不過他們家。
他們聊的熱火朝天,沒看到一輛車子開進了巷子停在了趙家門前。
趙康熊暈車,車一停下就着急下車了,趙章下來他都掏鑰匙開門了。
半年多沒回來裡面都是灰塵,以後回不回來兩說,該打掃還是要打掃的,不能看着越積越厚,而且這都不打掃房子才壞的快。
兩個警衛過來幫忙和趙康熊一起打掃,趙康熊推讓過,但兩個都是行動派,趙康熊又是個老實的沒推掉。
三個人很默契的沒讓趙章動手,趙康熊不用說他是深知自己兒子的破壞力,親爸眼都沒用。
兩個警衛則是了解過他一點,不說這,也沒有讓一個研究員用他那雙手去幹打掃衛生的活的道理。
他的手應該用在更有價值的事情上。
三個大男人,都是幹活麻利的,用了半天時間上上下下都打掃了一遍,被子都曬的暖烘烘的鋪上就可以睡覺。
房子是收拾好了,吃的是一點沒有,所以他們從飯店打飯菜回來吃。
趙康熊和一個警衛一起去,趙章和另一個警衛就待在家裡。
孫大媽那一夥人早就散了,孫大媽住前面那條街,因為說到趙家就往這邊路過看了一眼,沒想到就看到趙家門開着,還停了一輛車。
現在基本家家戶戶都有車,趙家卻不在這個基本裡面,這上了個大學還弄了一輛車回來。
散了就是要回去忙活了,孫大媽也就這一眼,心裡就跟揣了隻貓一樣在心頭撓。
一忙完她就過來了,繞着車子走了兩圈,下結論,看着不是什麼新車,應該是二手車,那就不值錢,果然趙家富不了。
孫大媽心裡舒服了,往裡望,裡面打掃過了但東西還是那些東西,寒酸哦。
回來了又怎麼樣,不過是他們沒事兒閑磕牙的。
她正準備走人,看到趙康熊和警衛回來,多瞟了警衛幾眼,“這是……”
“我朋友。”趙康熊不會說謊回起來就幹巴巴的。
孫大媽沒發現,她本來就随口一問,沒有刨根問底的意思,轉而苦口婆心的說:“小趙啊,你也别太慣着你家那小子了,你說說你,為了他連過年都不回來,再過兩年是不是就再也不回來了?咱們做人不能這麼忘本。”
趙康熊這人性子她了解,這過年不回來肯定是他兒子的主意,孫大媽這麼想有些出入,但也不算錯,的确是因為趙章沒能回來。
不過她是怎麼都不會想到趙章進了國家研究所忙不過才導緻回不來。
趙康熊想要反駁被孫大媽堵住了嘴,“我知道你既當爹又當媽的辛苦,什麼都想給他安排的妥妥當當,還事事順着他,但你這樣不是為他好,是害了他,我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都多,你就聽我一句勸,趁現在沒出社會把這毛病改了,不然……”
“你知道的現在網上都流行什麼社會教做人,這話是一點都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