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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攝魂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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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萊拉需要和你們單獨談談。”哈利小聲對着羅恩和赫敏說。此時他們已經登上了霍格沃茨特快,火車正在逐漸加速。

“金妮,你走開。”羅恩說。

萊拉沖金妮露出一個抱歉的微笑:“我們開學典禮上見。”

“好的。”金妮瞪了羅恩一眼,昂着腦袋走了。

他們四人順着過道往前走,想找一個沒人的隔間,但是所有的隔間裡都坐滿了人,除了車尾那個。

“我們進去吧,”赫敏打開門說,“其他地方都滿了。”

這個隔間裡面隻有一個人,一個坐在窗邊熟睡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破爛不堪的巫師長袍,看上去病怏怏的,一點力氣都沒有。雖說他的樣子還很年輕,但淺棕色的頭發已經有點花白了。

“這是我們新的黑魔法防禦術老師嗎?”萊拉輕聲說道。霍格沃茨特快一般是學生專車,出現成年人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新的老師,而去年洛哈特的失憶無疑造成了這個位置的空缺。

“RJ盧平教授。”赫敏小聲說道,“看來是的,隻有一個位置空缺,不是嗎?”

“好吧,我希望他能勝任。”羅恩懷疑地說,“這份工作簡直像被施了惡咒一樣……”他轉向哈利,“你想和我們說什麼?”

于是哈利從頭開始講起,把他從離家出走住進萊拉家,萊拉對哈利所說的,還有韋斯萊先生警告他和萊拉的原話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他說完,羅恩驚得目瞪口呆,赫敏用雙手捂住了嘴。最後她放下雙手,說:“小天狼星布萊克逃出來是為了找你?哦,哈利,你一定要特别特别小心。不要去找麻煩……”

“我沒有找麻煩。”哈利惱火地說,“是麻煩總是來找我。”

“去找一個想要殺死他的瘋子,哈利不是傻到家了嗎?”羅恩發着抖說,“但是我沒想到布萊克居然是萊拉的舅舅。”

“我還以為自從去年你們知道我和馬爾福是表兄妹之後,對這種事不會表現得那麼敏感了。”萊拉歎了口氣說,“我母親未婚前姓布萊克,但是我外祖父早已就被布萊克家族除名了。”

“除名?”哈利看上去很不理解,這個詞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

“一些赫赫有名的巫師貴族都是純血論的激進擁護者,如果家族裡面出現反對的聲音,或者親近麻瓜或麻瓜巫師出身的人,就會被被家族除名。”萊拉耐心地解釋道,“我外祖父阿爾法德·布萊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娶了我的外祖母,而我的外祖母是麻瓜出身的巫師。”

這是萊拉第一次主動講述自己母親那邊家族的情況,她之前都對此閉口不談的。

“我聽爸爸講過,大部分所謂的純血巫師家族都對血統看得很重要。”羅恩低聲說,“還有所謂的神聖純血二十八家族,簡直就是無稽之談。現在的巫師多多少少都和混血麻瓜通過婚,不然巫師根本無法延續下去。”

“那小天狼星布萊克也是純血論的擁護者嗎?”赫敏發出了疑問,“傳言都說他是神秘人最忠心的手下。”

萊拉皺起了眉頭,她察覺到了傳聞裡中不對勁的地方。

“小天狼星也被布萊克家族除名了。”萊拉手撐着下巴緩緩地說道,“我外祖父和我說的——他在十六七歲,還在霍格沃茨上學的年紀和家族決裂,從此被家族除名了,當時我外祖父還收留了他一段時間…”

“他怎麼也會被除名?”哈利看上去更加疑惑不解了,“難道小天狼星布萊克也親近麻瓜?”

“可他就是因為當街殺死了十三個麻瓜被捕的呀?”羅恩立刻反駁道,“他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因為當時整個布萊克家族都是伏地魔的追随者,他們始終堅信純血至上的原則。”萊拉繼續說道,“我外祖父說小天狼星布萊克是因為觀念和家族産生了沖突所以才離家出走的,而且我外祖父,我母親當時和布萊克的關系都算得上很親密,所以那件事發生小天狼星被捕後,我母親受到了極大的打擊…開始變得郁郁寡歡。”

車廂内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他們都張大嘴呆呆地看着萊拉,一時間都沒人說話。

“可能人總是會變的吧。”赫敏愣了一會便急忙安慰萊拉,“你們都沒有錯,而是錯信了一個壞人。”

可萊拉心裡那種異樣的感覺還是沒有消失,她總感覺這段故事裡面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真的會有人突然性情大變到如此瘋狂的地步嗎?

這時,萊拉又想起了一個被她所遺忘的重點,可她剛要開口,卻被羅恩送給哈利的窺鏡發出的響聲給打斷了。等車廂重新歸于平靜時,話題已經從小天狼星布萊克轉移到霍格莫德上了。可萊拉卻敏銳地發現哈利并沒有表現出像羅恩和赫敏一樣的興奮,她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我去不了霍格莫德。”哈利打斷了他們的聊天,“德斯禮家沒有給我的許可表簽字。”

“不讓你去?可是——不可能,麥格或者其他什麼人會批準你。”羅恩像是吓壞了,“或者我們去問問弗雷德和喬治,他們知道通到城堡外面的每一條秘密通道。”

“羅恩!”赫敏嚴厲地說,“眼下布萊克還沒有被抓住,我認為哈利不應該偷偷溜出學校。”

“是啊,我想如果我去求麥格教授批準,她肯定也會這麼說。”哈利郁悶地說。

萊拉趕緊開口安慰他:“不用難過哈利,不是隻有你一個人這樣——”哈利立刻疑惑地看向她,“我的意思是,斯内普也沒有給我簽字。”

這下震驚的不止羅恩和赫敏了,哈利雖然也很震驚,但是明顯沒有剛才那麼郁悶了。

“為什麼?”羅恩幾乎要尖叫了,他顯然不能接受自己的兩個朋友都去不了霍格莫德,“為什麼斯内普也不給你簽?”

“同樣的理由,還是因為小天狼星布萊克。”萊拉幹巴巴地解釋道,“他認為在布萊克沒有被抓到前,我最好不要離開城堡到處亂跑。”

“可是布萊克隻是你舅舅,又不是親生父親。”羅恩無力地說,“那小天狼星也是馬爾福的舅舅,為什麼他就沒什麼影響?”

“可能因為我母親生前和他的關系太過于親近了。”萊拉說,“斯内普原話是這麼說的:你要是不想丢了小命,就給我乖乖呆在城堡裡呆着。”

萊拉的語調學得有模有樣,成功将三個人給逗笑了。

“所以沒事的哈利,還有我這個可憐鬼陪着你呢。”萊拉朝哈利眨眨眼,“等小天狼星被抓住了,我們再去霍格莫德也不遲。”

哈利終于露出了上車後的第一個笑容,在得知萊拉也去不了可以陪着他後,哈利突然覺得霍格莫德的吸引力瞬間小了很多。

其實霍格莫德對萊拉來說并沒有很大的吸引力,她甯願将時間花在古魔法的學習上,現在她可算個大忙人,平時各種訓練就已經夠她累的了。

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一路向北行駛,窗外的景緻變得越來越荒涼。随着高空雲層的變厚,天色也暗了下來。盧平教授一直沉沉地睡着,萊拉他們隻能小聲地交談,萊拉和赫敏說了一些關于古魔法的知識,赫敏對此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下午三四點鐘的時候,天開始下起雨來,窗外此起彼伏的山巒變得模糊不清,火車繼續向北疾馳,雨越下越大,天色越來越黑,最後過道裡和行李架上的燈一下子都亮了,窗外狂風呼嘯,但是盧平教授仍然在睡覺。

忽然,火車的速度開始慢了下來,車輪的聲音逐漸聽不見了,風聲和雨聲比以前更響地撞擊着車窗。

“怎麼回事?”赫敏擡手看了看手表,“我們明顯還沒到霍格沃茨呢。”

“那為什麼停下了?”羅恩發出疑問。

哈利離門最近,他起身朝過道望去。整個車廂裡,無數顆腦袋從隔間裡好奇地探了出來。

突然,火車咯噔一下停住了,就在衆人交換着疑惑的目光時,沒來由地,所有的燈都滅了,他們陷入徹底的黑暗之中。

“你們說是不是車子壞了?”羅恩的聲音響起。

“不知道……”

黑暗中傳來刺耳的吱吱聲,萊拉看見了羅恩黑乎乎的模糊身影,他正在車窗上擦出一塊幹淨的地方,往外張望。

“外面有什麼東西在動,”羅恩說,“好像有人在上車……”

這時,萊拉突然感受到了一陣陰冷的寒意,她不由得抖了一下。其餘三人都感受到了寒意,發出輕輕的吸氣聲,可車廂内的溫度似乎越來越冷了,仿佛他們置身于一個冰冷的冷藏室中。接着萊拉将視線轉移到車窗上,她驚恐地發現車窗的水珠居然結冰了。

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外,還沒等他們看清楚,滑門慢慢打開了。

一個穿着黑色鬥篷的身影站在門口,它又高又大,差點碰着天花闆。它的臉完全藏在兜帽下,萊拉的目光往下一掃,那隻腐爛的手讓她瞬間意識到這個身影是什麼東西。

攝魂怪。

意識到這點後,萊拉感覺自己的心沉到了胃裡去,揪成了一團。她剛想擡手拍醒這個車廂裡唯一的成年人盧平教授,攝魂怪卻慢慢地吸了一口氣,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音,似乎它吸進去的不隻是周圍的空氣。

一股刺骨的寒意席卷了他們,萊拉頓時感覺全身的快樂都被吸走了,那股刺痛紮緊她的皮膚,入侵她的大腦,讓那些痛苦的回憶在她的腦海裡攪動。突然旁邊有什麼東西砸到了萊拉,将萊拉撞到了椅背上,差點壓的她喘不過氣,好在這也讓她清醒了一點。

“盧平教授——”

“呼神護衛!”

低沉的聲音在車廂響起,一道銀色的東西從成年男巫的魔杖裡冒出來,向着攝魂怪沖去,攝魂怪被逼得退出了車廂,但還是沒有飄走。

“我們誰也沒有把握小天狼星藏在袍子下,”盧平嚴肅地說道,“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攝魂怪飄飄悠悠地走了,萊拉感到那種窒息的寒冷瞬間消失了,這時車燈重新亮了起來,萊拉這才看清楚剛才撞到她的東西是什麼。

哈利半個身子都趴在萊拉的腿上,他一動不動,頭上冷汗密布,看上去似乎暈倒了。

“哈利!”萊拉頓時着急了,她沒想到攝魂怪給哈利帶來這麼大的影響,“哈利,快醒醒!”

盧平蹲到了他們身邊,他低頭仔細檢查了一下昏迷的男孩,并施展了幾個檢測咒語。

“他沒事,隻是暈倒了。”盧平輕聲說道,“不用擔心,他待會就能醒過來。”

萊拉聞言立刻松了口氣,她發現坐在對面的羅恩和赫敏也是一臉驚魂未定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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