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經過一夜的休整,又在鎮上囤了些幹糧,黃雨便随着衆人繼續趕路。走了一天,再遇集鎮他們沒有停留,待到天黑下來,他們恰行至野外,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跋涉了一天,衆人身體都已疲乏,正不知要如何過夜,隐隐看見不遠處似有一處屋舍。衆人立時又來了精神,提着一口氣快速趕過去,走近才發現,竟是一處無人的破廟。
也好,至少還有四面圍牆和房蓋遮風擋雨,相較于以天為蓋以地為席還是強的多了。
阿智首當其沖推門進去,房門已經腐朽不堪,一推之下“嘎吱吱”作響,幸好阿智沒使大力,否則門闆一定會被他給卸下來。破廟裡盡是灰塵,顯然鮮有人來,沒等兩隻腳全邁進去,阿智已經被灰塵嗆的咳嗽了幾聲。
其他衆人跟在阿智身後魚貫而入,阿仁晃亮了火折子,阿信順勢拿出蠟燭點上。借着微弱的光衆人于破廟中四下打量。這裡說是廟,其實内力空間很小。入眼便是一尊正坐如來佛像,垂目撚訣,神态柔和素然。佛像前擺着一張長條供桌,黑漆已落,斑斑點點。四條腿中有三條已經破損,借着相互作用力才将就支撐着沒倒。桌前地面上散落着兩個蒲團,同樣也是又髒又破。
黃雨走在人群最後,順手關上那扇破門。她動作輕微,小心翼翼,生怕稍一使力門闆會自己掉下來,缺了門闆屋裡漏風就不好了。
說來也怪,明明她已經關上了門,為何還會感覺到屋子裡有若有似無的空氣流動?
她原地感受了下,徑直繞到佛像身後探了探頭,立時了然。她就說嘛!原來後面開了一扇窗,兩面窗扇都遙敞着,一扇開到最大,另一側那扇不知何故已經變形毀損,扇骨斷了大半,連帶着那一側的窗扇也當啷着似掉不掉的,怎麼看怎麼像是被人故意撞壞的。
她也沒太在意,就說是破廟嘛,門闆尚已如此,窗戶又能好到哪兒去!
在她愣神的功夫衆人已經各自尋了合适的位置或倚或靠的坐下。她四下一望,周圍已經沒了空間供她容身。她正尋思着實在不行就去佛像後面,大不了吹一夜冷風,仗着現在溫度還不算太低,她忍忍也能過去。
“小雨!黃兄弟!到這兒來!”耳邊突然傳來阿智的聲音。擡眼看時,阿智已經往一旁錯了錯給她留出一個位置,在他和白吾卿之間,雖有些擠,但也能将就,黃雨見狀輕點了下頭邁步過去。
可坐過去沒多久她就有點後悔了。衆人坐穩後都開始掏包袱吃東西,黃雨自也不例外,跋涉了一天她又累又餓,好在她從小幹體力活,又有功夫在身,體質自然不錯,否則此時連吃東西的力氣都沒有了。
阿智是個話唠,吃着東西都堵不住他嘴,說來也怪,當初跟黃雨擡杠的是他,這會兒一個勁跟黃雨套近乎的也是他。估計就連他自己也想不通,怎麼有事沒事就愛跟黃雨沒話找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