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重又來到摘下那兩顆野果的地方,身處其中時不覺,可從遠處往那裡望去,很容易便會注意到那裡很大一片區域都寸草不生,光秃秃一片,隻有那棵被摘下了果子的植物孤零零一根立在空地中央随風搖曳。楚酒心裡不由咯噔一下,心道雖則他現在感覺尚好,可或許他身體裡竟有巨毒尚存,沒準什麼時候就會發作也未可知。
不過這種念頭也隻一閃而過,他并未與黃雨說。看她一臉焦急與擔心的模樣他已于心不忍,自然不會再拿這種莫須有的可能吓她。
“你可曾見過中毒不治還能自行好轉的?”他反問。
黃雨果然一咽。停頓片刻才仿佛發狠似的道:“以後再吃什麼我先來嘗你再吃!”
楚酒蓦地看向她,黃雨一愣,這才驚覺自己這話說的不妥,很容易引起誤會。本來她的本意是,楚酒于她有恩,出于報恩心理她也不能再讓楚酒替她犯險,别的也就算了,像試毒這種小事,她完全力所能及,所以她願意自己先嘗了确認沒事後再給楚酒,萬一食物有毒,那麼中毒的就是她,而非楚酒,如此她也心安了。隻是心裡這麼想,話一出口,卻似乎變了味,實在很容易讓人誤會她的用心,于是她忙越抹越黑的解釋道:“哦,我的意思是,我嗅覺好,分辨能力強,比較能辨别出哪種食物能吃,哪種有毒。”
“諷刺我?”楚酒眉毛一挑,不冷不淡道。
“沒——有!”黃雨忙睜大了眼分辨:“我就是覺得,那個,我,”
楚酒似乎很喜歡看她心裡着急又百口莫辯,口吃磕巴的模樣,黃雨顯然從他輕勾的唇角,戲谑的眼神中看到了他調侃的意味,臉漲紅的同時立馬反口,破罐破摔似的強硬口氣道:“總之我鼻子就是好用,所以以後吃什麼都由我來先嘗,就這麼定了!”
她自覺很氣勢很強硬,殊不知她這一舉一動看在楚酒眼裡,卻宛若在看一隻毛茸茸模樣可愛卻沖人汪汪亂叫的小犬,奶兇奶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