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的視線本也是看向她的,忽見她表情有異,也随着她的視線将關注點移到她掌心。
那塊墨玉,或者說類似墨玉的東西不見了!
黃雨第一反應是低頭往下看,看那東西是不是不小心滑掉了土坑裡。
然而,沒有。
楚酒也仔細搜尋了一遍,确實什麼都沒發現。而且,憑感覺,此前黃雨也确實沒覺得那東西有從掌心滑落下來過的迹象。
她目瞪口呆地望着楚酒,楚酒也正看向她。她的聲音不由帶了些緊張:“它,去哪了?”
楚酒一瞬不瞬盯着她,眼神中有惶惑,有思索,他眉頭緊縮,片刻後才道:“你現在可感覺有何不舒服?”
此言如一記悶雷在黃雨腦中炸響,這也是她隐隐擔憂,卻又本能想要回避的唯一可能性——那東西進到了她的身體裡。
她似是用力吞了下口水,依着楚酒的話用心感覺了下,然後搖搖頭。先不說那東西是否真的進到了她的身體裡,可此時她感覺一切如舊,确實沒甚異樣。
楚酒死死盯着她,眼神中不無擔憂。思忖了一會兒他開口道:“我們先回去吧。”
二人沒再理會土坑以及土坑裡是否還有屍骨剩餘,他們重又回到洞穴。路上黃雨感覺也還好,或者說就沒甚感覺,跟來時,跟平常都一樣。唯一就是心中多了一層隐隐的擔憂與不安。但走了一路她也基本想開了,左不過就是一死,沒什麼可怕的,更何況,至少眼下,她什麼事也沒有。
那堆屍骨還在,靜靜地堆放在洞穴外邊。楚酒雖沒說什麼,可黃雨還是能感覺到楚酒看她的眼神與尋常不一般,知道他在為自己擔心,心中不由有些感動,主動對他開玩笑道:“那墨玉若果真進了我身體裡,足見它絕非尋常寶貝,我應當是賺了!”
楚酒沒說話,似是輕歎了口氣,讓黃雨若累了便休息一會兒,自己則默默走出洞穴外,尋了個地方靜靜坐下。
黃雨望着他背影,心中莫名有些傷感,又有些感動。同處這許久,她感覺她與楚酒已經有了一種相依為命,互為彼此寄托的依賴感。至少她是這麼覺得,從楚酒的角度,應當也是吧。所以她特别能理解此時此刻楚酒的擔心,萬一她因為這塊墨玉出了什麼意外,或者幹脆死翹翹了,她知道留下的人或許會比那個死去的人更難受,更無助,更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