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雨沉默不語,若有所思。
老闆見狀便繼續道:“不瞞你們說,要再這麼下去,我這酒肆早晚得被他給拖垮了。這幾日我正尋思着從哪兒找幾個有功夫有身手的高人過來幫忙,隻要能捉住他,我把他栓了鐵鍊子,當狗似的天天養着他我也認了。反正我這酒肆裡每天客人吃剩的飯菜有的是,總比他成天這麼……”
他話正說着半截突然頓住,視線看向門口,一臉的激動:“他,快,快看,你們快看,他這不是又來了!”
黃雨正背對門口坐着,聽老闆這麼說她先本能看他一眼,這才猛地扭頭看向門口。果見一個蓬頭垢面,穿着黑黢破爛衣服乞丐一般的漢子走了進來。因為頭發雜亂披散着蓋住了頭臉,黃雨看不太出他的長相,甚至連他的年紀都分辨不出,隻隐約看到他胡子滿臉,亂糟糟的像是都擀氈了,面皮黑且粗糙一看就是多少年都沒洗過臉了。
他一進來就左顧右盼,顯然是在各桌上尋摸吃食。他這一來,酒肆裡除黃雨他們外僅有的另外兩桌客人馬上停止了說笑,然後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忽覺一個黑影攜帶着一股酸腐臭風撲面而來,繼而是“叮叮當當”瓷器盤盞的撞擊聲,落地碎裂聲,夾雜些男客的驚喝叫罵聲以及女客的驚恐尖叫聲,一陣混亂。
老闆仿佛早已見怪不怪,隻小跑到客人桌前不停的安撫道歉。
黃雨、楚酒對視一眼,雙雙起身沖到正悶頭橫掃桌面飯食的那漢子跟前。
那漢子正悶頭搶拿客人桌上的吃食,嘴上吃着,手上拿着一個勁往自己懷裡揣。桌上飯菜他也時不時徒手抓一把胡亂塞進嘴裡,滿手,滿嘴,連帶胡子上滴滴答答到處都是油,樣子實在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