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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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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讓林光逐也愣住。

這些天和人魚相處非常愉快,耳朵根子邊吵吵鬧鬧的,空氣都清新松快。他目前待在海島上最大的困擾,就是人魚一直在脫鱗。

沒有停止的趨勢。

這讓他感覺很不妙,将他拉回母親當年化療一直掉頭發的那段黑暗時日。于是他使勁回想《航海奇遇》,試圖從中找到一些被遺忘了的蛛絲馬迹,好阻止人魚脫鱗。

林光逐很确定,自己在回憶書籍的時候,從沒有想到過長明燈這回事兒。

方旬問的問題也給他提了個醒。

如果現在他連人魚脫鱗都看不下去,那日後該拔鱗的時候,他怎麼可能動得了手呢?

“不說話。”

方旬打破了死寂,合上眼微微往後靠,嘴角無力扯了扯道:“行吧,我懂了。”

林光逐回神,好笑道:“你懂什麼了。”

方旬閉着眼,懶洋洋說:“人類的社會語言,不說話就代表否定态度呗。”

林光逐說:“那我現在說話還來得及嗎?”

方旬冷着臉說:“來不及了。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爺傾聽。”

林光逐抿唇低頭,扶額失笑。

“你中文比我都好。”

方旬還是冷着臉,“誇我我也不想理你。”

“我會心疼。”林光逐直截了當扔來一句。

“……”空氣都好像凝固住了。

潮水聲撲簌簌,在暗處湧動。

方旬僵硬了幾秒鐘,緩慢将臉偏開,不想讓林光逐看見自己怎麼藏都藏不起來的委屈。

有些人受了委屈總會第一時間扮演堅強,告訴所有人自己沒事,他也的确沒事。可是如果這個時候旁人突然來安慰,那麼被強行壓下去的酸澀情緒就會猛地決堤,收都收不住。

方旬現在就是這個心情。

原本林光逐什麼話也不說,這事兒也就輕飄飄揭過去了。可林光逐說的這四個字,輕而易舉就打破了他看似牢不可破的心防。

這時候洞窟裡“噗通”一聲水響,似乎有什麼活物,像魚一樣從礁石上掉了下去。

林光逐:“我去看看。”

等林光逐走開,方旬才緩了一口氣緩過情緒,在黑暗中沉默擡起手掌,重重按了按自己的酸澀眼眶,暗罵一聲不争氣。

“是隻大海龜!”林光逐在那邊喊。

方旬視線飄過去,聲音沒起伏:“看着是挺大,真神奇,它比雞蛋都要大。”

林光逐:“那肯定的。”

方旬:“你聽不出來我在嘲諷?”

林光逐笑了笑,“現在聽出來了。”

海龜足有足球那麼大,搬起來都沉重到雙臂垂直才能搬動。也許在深海長大的人魚看來,這不算稀奇,但對于人類來說非常不可思議。

林光逐:“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大的海龜。它可能是被浪水沖進來的,你瞧他背上長滿了藤壺,重到它都劃不動水。”

巧了,林光逐以前刷到過講這方面知識的營銷号。

回憶後道:“藤壺是一種節肢動物,會寄生在某些海洋生物的表皮,這是它們的天性,卻會使得海洋生物極其痛苦。身上寄生滿了甩不掉的東西,像層層枷鎖,這隻海龜當然會痛苦。”

方旬等林光逐說完,才懶洋洋道:“我是人魚,你是什麼。”

林光逐已經摸清楚了某條人魚大小姐的說話習慣,十分自覺接出了下面的話,“你是人魚我是人類,你自小在海裡長大而我在陸地生存。海洋生物當然是你更了解啦,你博學多識,我在你面前說這些實在是班門弄斧,獻醜了。”

方旬被順毛撸,唇角悄悄揚了揚,幹咳一聲道:“你倒是有眼力見。”

林光逐從小箱子中翻出一把生鏽的剃刀,左手按住海龜殼,右手拿剃刀去挑藤壺,幫助海龜清理重重枷鎖。那海龜肉眼可見的驚吓,頭緊緊縮在殼中,兩隻後足被擠出,在半空中哆嗦。

發出“啪嗒啪嗒啪嗒”的聲音。

林光逐用力挑開一個藤壺,海龜疼到“嘎”了聲,像鼓足勇氣猛地伸出頭叨了一口。

要不是林光逐反應及時躲得快,手指一定會被咬出血。

林光逐沒說什麼,目光柔和繼續清理藤壺。

方旬看着這樣溫柔的林光逐,不免有些失神,腦子裡冒出了個無比奇妙的念頭——

如果人類和他做發情期該做的那檔子事兒,會不會露出和平時不一樣的表情?隻是想想……都快要瘋了。

這時林光逐語氣淡淡問:“你喜歡清蒸的,還是紅燒的?”

方旬:“……”

方旬一秒鐘清醒過來,搶過海龜将其護在身後,無語氣笑:“你腦子裡除了殺生就沒别的想法了?萬物有靈,小海龜聽不得這種話。”

林光逐迷茫看他一眼,将剃刀放下。

“你平時不也吃魚嗎?”

方旬重音強調:“這不一樣!”他将小海龜移出來,那海龜還是怕極了,後足“啪嗒啪嗒啪嗒”地抖個不停,時不時還驚恐狀伸出頭叨人一口。

方旬:“他很怕,你看不出來?”

林光逐黑睫下垂掃一眼,語氣還是淡淡:“看得出來。但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每一種生物都會構成食物鍊中的一環。你不吃它,海洋裡有的是生物會吃它,在乎這個做什麼?隻要不同類相殘就始終無愧于心。”

方旬愣了,沉默了很久,自嘲般笑了聲。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

方旬真的很想問,那我呢?

在你的眼裡,我是不是也算食物鍊中的一環,所以殺我,你無愧于心。

可他不敢問。

最後隻是悶聲說:“林光逐,你有沒有對物品動過感情。”

林光逐沒聽懂:“什麼意思?”

方旬說:“用久了,舍不得扔掉的東西。”

方旬本沒抱什麼希望,他覺得林光逐這人看似溫和,卻天生冷淡共情能力低下。可林光逐仔細想了想,還真點了點頭說:“有。”

方旬期盼:“什麼東西?”

“我有一隻用久了的雕刻刀,都生鏽了,到現在還一直放在工具包裡當個擺設。它是我學雕刻用的第一把刀,每一次清理雜物想扔掉的時候,又覺得它躺在垃圾桶裡很可憐,想想還是撿了回來。”

說着林光逐摸了摸自己空落落的耳垂,“還有耳釘。戴久了都感覺它變成我身體的一部分了,張謹言之前管我要,我沒給。被你咬掉弄丢後,現在耳朵上沒東西感覺很不習慣。”

方旬更期盼:“那你覺得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林光逐語氣淡,神色也淡:“因為我有病。”

方旬:“…………”

林光逐:“張謹言說的,他是心理醫生懂這個,他說我幻想這個世界上有人魚,幻想死物有生命,是精神疾病的體現。”

方旬毫不猶豫,一口否決掉,“你别聽他瞎扯。”

洞窟裡有霧蒙蒙的月光透下來。

俊美的人魚探出指尖,指腹感性描繪着龜殼上的藤壺,平時總是傲嬌臭臉、拽得不行的表情在這一時刻柔軟下來,盯着小海龜輕聲道:“任何事物隻要傾注感情,就會流淌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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