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京藍回家後,開始做剩下的作業,被一道數學選擇題卡主了,她算了半天,覺得答案應該是0,選A。
她剛要下筆,墨發泛起流動的水色,女姬的聲音跳出來,“王,這道題的答案是1,選B。”
牧京藍落筆的手一頓,拿過草稿本看了看解題過程,覺得沒有問題,她對着空氣道:“答案應該是0,你怎麼算出來是1的?”
女姬心中竊喜,終于到了她大展身手,輔佐王的時候了,一隻玉石般白色的手臂從牧京藍漆黑的頭發裡伸出來,宛如一隻骨節分明的雕塑大手,白色的指甲尖銳鋒利宛如大刀,牧京藍的手和它一比,還沒它一根手指長。
三根白色的手指拿起筆,女姬想用牧京藍的握筆方式,但手指太長,指甲也太長,讓想一表忠心的女姬很是苦惱,不得已她微微收斂指甲,翹着蘭花指,捏着水筆末端,“王,請幫屬下翻一頁空白稿紙。”
“嘩啦。”
牧京藍将草稿紙翻到新一頁。
女姬翹着蘭花指在稿紙上列公式,代入數字,一通算下來,答案真的是1,她放下筆,“王,您看您算錯了,應該這麼算才對。”
牧京藍:“……”
她檢查了一遍女姬的算法,發現自己确實算錯了,“你算的對,我算錯了。”于是她拿起筆,在括号裡寫上了A。
女姬不得其解,王明明已經知道自己算錯了,怎麼還寫了個錯誤答案?她溫柔地提醒道:“王,您寫錯了,應該寫B。”
“我知道。”但牧京藍已經在看下一題了。
“那您為什麼不改成正确答案?”
“我算出來的是A,就算算錯也是A。”
女姬醍醐灌頂,這就是王的風骨,她豎起大刀般的大拇指,誇贊道:“王,您真是英明神武!”
牧京藍:“……”她算不出正确答案,到底哪裡神武了?
做完作業,牧京藍躺在沙發上看電影,從頭發裡伸出來的手拿着一袋拆開的薯片遞到她面前,過一會又拿起擰開的飲料湊過來,牧京藍惬意地享受着女姬的照顧。
快到下班時間,牧京藍催促女姬回去,自己站起來收拾垃圾。
女姬放下紙巾,快速将手縮進牧京藍的頭發裡,“哦,母後大人快回來了!王,剩下的麻煩您收拾吧。”
牧京藍扔掉垃圾,去廚房淘米洗菜切菜,等她準備好食材,電飯煲煮上飯,牧若英回來了。
“寶貝,媽媽回來了,東西我買來了。”牧若英在玄關邊脫衣服邊朝裡望。
牧京藍放下擦手的抹布,走出廚房,“媽,飯已經在燒了,菜我也已經切好了,你就可以燒菜了。”
牧京藍脫掉了風衣,穿着襯衫打着領帶,戴着墨鏡和手套,系着粉色蕾絲邊圍裙,俨然一副抄起菜刀就能劫持歹徒的特工型小家庭主婦模樣。
她走過來,身邊沒有面闆。
牧若英目光微沉,親眼看見心裡還是覺得有點失望。她面上不顯,表情溫柔,“你跟朋友出去玩,回來得這麼早?連晚上的菜都已經準備好了?”
“恩。”牧京藍接過牧若英遞過來的袋子,“差不多中午的時候就回來了,我做完作業,看了會電影,然後準備的晚飯。我們在外面的時候,班級群裡發消息讓我們登記面闆,登記後,玩家協會給清竹她們打了電話,約她們面談。”
“玩家協會給你的朋友們打電話了?看來你朋友們的面闆等級不錯。”牧若英放下包。
“确實不錯。”牧京藍走進廚房,牧若英跟進來。
“有皇級面闆?”牧若英随口問了一句,卷起襯衫的袖子。
“你怎麼……”牧京藍問到一半了然,轉頭看了眼牧若英,“你們也登記了,玩家協會也給你打電話了。”她都不是疑問句。
牧若英笑了,“小機靈鬼,這麼快就猜到了。”
牧京藍把東西分門别類地放好後,坐在餐桌前,看着牧若英系上圍裙,紮起頭發,“媽,那你準備加入玩家協會嗎?”
牧若英沉吟了一下,轉頭看了眼她,“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媽,你之前沒做過什麼壞事吧?比如貪錢,出軌,強|奸,殺人之類的?”牧京藍突然的話題來得猝不及防,牧若英剛拿起的鍋子差點摔了,她瞪大了眼睛,“寶貝,你告訴媽媽,你是不是受刺激了?沒有面闆果然對你産生了很大的打擊吧?”
牧京藍十指交握,墨鏡下的目光專注,“媽,我是認真的,你是不是個正直的人,這很重要。”
牧若英看了看她,其實是對女兒來說很重要吧?經曆過前夫那種表裡不一的人,女兒開始擔心自己的母親了。
她放下鍋子,走到餐桌前,雙手撐着桌子,聲音極盡溫柔,“寶貝,我知道出了你父親的事後,你心裡很沒有安全感,但媽媽向你保證,媽媽絕對沒有做過你說的那些事情。”
“那就好。”牧若英可能不理解,但牧京藍是真心的。
牧若英伸手摸了摸女兒的小臉蛋,“那你對玩家協會的事情怎麼看?”
雖然她們是母女的關系,一般家庭都是父母做主,不會聽從子女的意見,但牧若英尊重自己的孩子,尤其是涉及到家庭的事情,她會和女兒讨論。
“我覺得可以先去面談了解一下,不急着簽約,面闆的事情發酵起來,之後肯定還會有其他相關機構,貨比三家後再決定加入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