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跟着牧京藍回到她家，牧京藍放下書包，脫掉風衣，系上圍裙開始準備晚飯，蘇桃在家也自己燒，廚房的事情也會，于是脫掉外套一起幫忙。

牧若英回家就看見兩個小孩在廚房忙活，這時候蘇桃剛好轉身，看見牧若英愣了一下，馬上禮貌地問好，“阿姨好。”

“你好，蘇桃是吧。”

“是的，阿姨。今天打擾了。”蘇桃有些拘謹地站在料理台旁。

“沒事，不緊張，家裡就我們三個人。”牧若英紮起頭發，系上圍裙，看了眼電飯煲，飯已經在燒了。她搭着牧京藍的肩膀，“菜都切好了？”

“好了。”牧京藍放下刀，“媽，你可以燒菜了。我和桃姐吃完還要出去。”

牧若英翻轉鍋子放到竈上，牧京藍發信息的時候給她提過這麼一個事情，但她記得不是很清楚，“寶貝，你說你們吃完飯要去訓練道場幹嘛來着？”

“我沒說。”牧京藍勾起一個調皮的壞笑。

“别貧，老實交代！不說就不讓你們去了。”牧若英瞥了她一眼。

“哦，是這樣的。”牧京藍拿起抹布邊擦着手上沾水的黑手套邊道，“我搞了個399的班，我那幾個朋友都報了我的班，我吃完飯得去給她們上課。”

牧若英沒整明白，“你搞了個399的班？收錢嗎？”

牧京藍放下抹布，“已經收了，每人399，所以這個班叫399班。”

牧若英一聽，趕緊将鍋裡的菜爆炒一下，放了點水，對牧京藍招了招手，“你過來。”

牧京藍乖巧地走過去，“怎麼了？”

牧若英湊到她耳邊小聲問道：“寶貝，你知道詐騙是違法的吧？”

“是嗎？”牧京藍眨了眨眼睛，“應該是吧。”

牧若英：“……”

“寶貝，你缺錢可以跟媽媽說，為什麼要搞這種歪門邪道呢？”牧若英扶着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勸道。

牧京藍一頭霧水，“我沒搞歪門邪道啊。”她覺得需要求助外援，“媽，不信你問桃姐，我真的搞了一個399的班。”

牧若英一臉狐疑，她覺得女兒肯定在搞奇怪的事情。

蘇桃趕緊上去解圍，把牧京藍幫助她的事情講了一遍，牧若英聽完又驚訝了，沒想到女兒還有這樣的身手，“寶貝，你制服壞人的身手從哪裡學的？我怎麼不知道。”

“媽，你忘了？我昏迷醒來後，醫生建議我找個康複訓練班，我就是在那個康複訓練班學的，那個康複訓練班還是你給我找的。”牧京藍忽悠道。

“康複訓練班還教這個？”牧若英記得沒有這項服務才對。

“一開始沒有，後來我身體恢複了，我讓負責人教我點現實生活中用得到的招式，他就幫我修改了恢複訓練的内容。”牧京藍說謊不打草稿，她相信她媽不會去求證。

牧若英若有所思地點頭，“原來是這樣。”

三人吃完飯，牧京藍和蘇桃幫忙收拾碗筷，牧若英邊忙活邊問了一句，“你們現在出去，那作業怎麼辦？拿去做嗎？”

“我們已經做好了，為了晚上上課，我們在學校做了一天的作業。”

牧若英頭一次見識這麼生龍活虎的女兒！不過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也不再計較了，認真叮囑道：“你們來回的路上注意安全。面闆出現後，新人類與舊人類的争論愈演愈烈，一些有面闆的激進分子已經開始對沒有面闆的人動粗了。”

“放心，我帶了防狼噴霧。”牧京藍拎着背包，和蘇桃一起告别，“媽，我們走了。”

“阿姨，再見。”

“路上小心！”

兩人坐地鐵去鬧市的‘默’訓練道場。

這個時間的地鐵仍然很熱鬧，周圍來來往往的人身邊都有一個懸浮面闆，沒有面闆的人鶴立雞群，比如牧京藍和蘇桃，地鐵裡人多，沒有面闆的不止她倆，所以分擔掉了一些大衆驚奇的目光，但牧京藍這身黑色殺手的打扮又将分散的目光重新拉了回來。

牧京藍和蘇桃通過閘機，從扶梯上下去，3号線地鐵剛好停站，她們趕緊上車。

車上，互相熟識的人正聚在一起談論面闆，一個男人說：“今天特麼又被領導罵了，明明是他自己沒說清楚，結果怪到我頭上來！這特麼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都說事不過三，那個狗玩意已經搞了無數次了，每次都跟智障一樣交代不清楚，問起麼就說先弄，弄完之後又提出一大堆狗屁不通的問題！真特麼賤！”

“領導都這樣。”他旁邊的朋友輕蔑一笑，“說得清楚就不叫狗領導了。”

牧京藍就站在這個男人旁邊，看了一眼他的面闆，最下面多出一行狀态欄。

狀态：腐壞程式激活中……

蘇桃也看見了，她湊到牧京藍耳邊小聲道：“那個男人面闆上的内容比别人多了一行，‘腐壞程式激活中’是什麼意思？”

“可能火氣太大了吧。”牧京藍收回目光，模棱兩可道，這時候地鐵停站，“我們到站了，走。”

蘇桃下車前又看了那個男人一眼，平頭，有白頭發，大小眼，鼻梁上有一道疤，年齡三十幾歲左右。

從地鐵口出來就是霓虹璀璨的鬧市，吃完飯逛街的人來來往往，大部分人身邊都懸浮着一個關不掉的透明面闆，在光線昏黃的街道上散發着盈盈銀光，連成一片，仿若一條面闆銀河，比霓虹燈彩更加絢麗奪目。

大家現在的社交已經缺不了以面闆相交，如果人脈裡有高等級面闆的擁有者是一件臉上有光的事，反之則羞于啟齒。

面闆出現短短幾天，已經快速改變了人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