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打工人的倔強!
本來她昨天就想來收拾行李,但那些記者不知道從哪得到的她的住址,在她租的住宅樓下守了一天,執着地守了一個晚上。
除了記者,那些查到她地址的警察也跟着過來,堅持不懈地守了一個晚上,生怕她回來。
今早,那些記者和警察還人性化地跟同事換了班繼續守,要不是傍晚發生的‘多腿巨人’事件把他們引走,沈奈不知道得等上幾天才能把他們全都熬走回來拿行李。
誰能想到她離開了公司還要跟人死熬!這個世界真是太特麼不人性化了!
沈奈站在住宅樓的綠漆鐵門前,收起傘,拿出鑰匙開門,踏入大門後輕手關上門。
狹窄的裸露水泥樓梯,鐵制扶手上的綠漆斑駁,露出生鏽的部分,樓梯的各層休息平台上堆滿了陳舊但又舍不得扔掉的各種東西,讓原本就狹窄的樓梯更加擁擠,聲控燈壞了好幾個,沈奈一路走上樓宛如幽靈,穿着高跟鞋都沒有聲音。
樓梯上唯一完好的聲控燈由于沒有捕捉到任何聲音于是沒亮。
沈奈頂着黑暗,順利地直奔六樓。
601的防盜門裡,一道白色冷光掃過房間,顯形的逸散能量痕迹是面闆出現之後正常的生活逸散,‘那個女人’腐壞後還沒有回來過。
歸冕和焚天寒昨晚離開創業園區後來過一趟龍江街,看到沈奈樓下的警察和記者,猜測對方不敢回家,于是在路邊停了會就離開了,但今晚不一樣,那些警察和記者全都被‘多腿巨人’吸引過去,沈奈如果要回家拿東西,最好的時機就是今天這個無人的晚上。
他們掃描了一圈房間後,關掉掃描光,在黑暗中靜靜地守株待兔。
紅色的高跟鞋踏上六樓的休息平台,左手邊就是沈奈租的房子,暗紅色的防盜門緊閉着。
沈奈拿出鑰匙開門,進門後站在玄關,伸手按亮門口的燈,數十隻眼睛刹那間看見了房間裡的‘異物’,有人!沈奈馬上關掉燈,握住門把推門出去。
“哎,美女,竟然回家了就坐坐呗,你這樣害羞搞得哥哥怪不好意思的。”歸冕的聲音痞痞地響起,沈奈的肩膀被一隻大手搭住,她一掙,沒掙動!但按照她現在的力氣,即便是強壯的男人都休想阻攔她。
沈奈沒有猶豫,藍色半透明的能量環繞在身邊,關燈的手反抓住歸冕的小臂用力一扭,掙脫掉束縛後扭開防盜門,門開了一條縫隙又‘嘭’一聲合上,因為歸冕抓住沈奈開門的手往回一扯,他身上也環繞着藍色條形碎片的能量,力氣比沈奈還大。
歸冕抓住沈奈的肩膀後反手一扔。
沈奈被重重地摔在衛生間的外牆上,被歸冕死死掐住脖子按在牆上,她身邊的透明面闆上的三行内容:
面闆:皇級面闆
玩家:皇級玩家
狀态:腐壞
“女人,你還知道回家收拾行李?看來是真的沒有失去理智。”歸冕大大地裂開嘴巴,長長地‘嘿’了一聲,像個變态一樣地偏頭盯着沈奈,“你真的很有價值呢,但你讓她很沒有價值,不如把她交給我,我讓她發揮她該有的價值?”
這個男人不僅很煩,還很難纏,盡說些她聽不懂的話。
沈奈伸手打在歸冕的手臂上,卻見他紋絲不動,單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抵在牆上輕松提起來。
“打工人就是打工人,沒有仇恨與憤怒的支撐,即便有那麼強大的能量又如何?你根本不會用啊,女人,你知道你打架真的很爛嗎?三歲小孩打架都比你厲害,總的來說女人還是被馴化得很成功的。”歸冕輕松地單手制服沈奈,掐着沈奈的脖子跟她聊天,“你有沒有看今天傍晚的新聞,看見那個白頭發的女人了嗎?她就跟你不一樣,她不是像你這樣耍狠,人家是真有幾把刷子。你知道那個賤人今天在沒有我的允許下擅自逃走了嗎?你說這可不是巧了,她剛逃走,你就撞到哥哥槍口上來了。”
沈奈兩隻手緊緊抓着歸冕的手,但不論她怎麼掙紮都掙脫不了,用上能量也不行,她臉上的數十隻眼睛驚惶失措地瘋狂轉動着。
歸冕眯了眯眼,“女人,你不是有六條手臂嗎?另外四條呢?”
不需要沈奈回答,他恍然,“……還不穩定,它們又不見了是吧?你還真有點意思。”
被歸冕說中了,她原本長出來的四條手臂後來伴随着背上一陣劇痛又消失了,消失後再也沒有長出來過。
伴随着那四條手臂消失,她對能量的控制終于恢複到了一個菜鳥該有的水平。
沈奈被死死地掐着脖子,掙脫不開,無法發聲呼救。
焚天寒走到窗前拉開窗戶,窗戶外面就是龍江街道,顯然他不打算老老實實地走樓梯,“抓到了就走吧。”
“沒問題。”歸冕掐着沈奈的脖子直接把她單手拎走。
牧京藍根據女姬給的提示,坐上預約車,讓司機把她放在一個靠近十字路口的街角,右邊的攝像頭就是最後捕捉到‘那個女人’出現的攝像頭。
她撐着傘,壓低傘檐,避開攝像頭,快步趕到‘那個女人’的居住地點,那是一個老小區,住宅破舊,水泥地面坑窪油膩而肮髒。
牧京藍站在路對面的一個小巷口,望着對面的小區,‘那個女人’租的房子在一棟靠近路邊住宅樓的六樓,老住宅樓一梯兩戶,這個時間點,整棟樓的燈都已經熄滅了。
突然,從那棟樓東面房間的窗簾邊縫裡透出淡淡的白色冷光,牧京藍眉頭一蹙,“不會吧……”
這是什麼狗屎運?那兩個人還真是對‘那個女人’窮追不舍。
女姬也看見了,“王,那兩個男人在這裡,就在‘那個女人’的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