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我們…!”佟裔手心流淌着修術,她倒是真心想找個地方大展身手一番;眼下這些異變五行的修術,她打心眼兒裡覺得、獨特極了。
這兒,稻生源,未必不是個好入手點,遂情修之術催化、燃上心頭。
“咔嚓—!”
修術陣場可輕薄如蟬翼、也可厚如石牆;萬物自認為對其把握細微有秩,并不習慣将陣場做的厚實些;此番倒是有些…吃癟了。
屆時,耳畔傳來被擠壓破裂的清脆聲音,萬物松了松原本緊握着的手心,“這似乎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電光火石間,那首領漠然無聲再度指引身後的一衆稻生源人兒施加着修術,活生生的将萬物釋放出的陣場撕碎金化、宛若雪花般散落在金碧輝煌的堅硬陣場中。
人道修術向來不拘一格,如佟裔、喬覺脫離五行者不在少數,中規中矩者亦是居多;當然,風入律、稻生源一些,則是異變五行的,真真是老天爺賞的天賦了。
萬物驚愕,但不免佩服這人之聰慧敏銳,衆志成城。
見着已然到達腳邊的金光閃閃修術,萬物擡眼對上扈承桑黑色濃密眉毛下的凝重眼神兒;他透着一種難以克制的野心。
“所以,那些個檔子破事兒,竟然天下人皆知了?”萬物餘光落在風入律身上,料想多思緒深覺此事蹊跷;風入律滿臉别扭,他小心翼翼回應着萬物的目光。
“我不清楚…看來我模棱兩可的見識在這兒簡直就是送死了!”風入律咬着牙回應,他聚力修術妄圖找到一絲破綻。
可在場的都心知肚明,若是對方一人、三人、五人尚且還可應對,可來者不計其數,該如何呢?
“小物!”
風入律沉思間不經意低頭、見着原本被雨水浸濕的衣衫逐漸金化,開口提醒二人且為時已晚,佟裔早已被被對方的修術扼制雙腳,那金色修術正包裹着她隐匿在衣衫中的雙腿不斷向上延展而去。
見着自己腳下亦是如此,萬物微微收斂了修術的釋放,拎着裙角看向不斷金色化的雙腿,抖了抖束在上方的紅色環帶。
不費吹灰之力将三人擒住,扈承桑大笑着手掌凝聚修術來到跟前兒,打了個響指僅限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态,他一揮手示意部下将半身金屬化的佟裔挾持,翹出帶着金色光環的三指手指。
“三日,三日内,你們務必歸來,這樣你這位沉魚落雁的小師妹才會安然無恙。不然她的可就…”
一群不懷好意的笑聲自扈承桑身後傳來,他單手捋着刀刃拍着大腹便便的腰帶,轉而又向着風入律看去。
“你以為憑她的力量能擊敗我們百相宮?”風入律惡狠狠的咬着牙說道。
“不能,所以…人總是要逼一下子的!”扈承桑說着身上油的發光、像麻袋的衣物逐漸漂浮起來,一股金屬氣味不斷刺激着衆人的感官,身體更像被拉扯着不自覺在空氣中逐漸“消失”着。
萬物低頭看着自己未釋放出修術而不被保護着的身子,眉頭緊湊不覺感歎,“人道真是日益強盛了,師尊曾言人具五行,若是再厲害點豈不是可以活活…将人吸散?”
擡眼,對方似乎做好了攻勢但目标不是自己?萬物伺機而動。
“金修!催心掌!”
“啪—!”
“扈首領!”
其出招迅速妄圖出其不意壓壓風入律的“嚣張氣焰”,奈何萬物更為敏銳,她輕而易舉将修術包裹住手掌小臂、把住扈承桑手腕沖散了他果然狠辣的金修一擊。
“你!”
扈承桑臉上露出疑惑夾雜着難看的表情,萬物見之勸解道,“東西能帶回來,但人家的少宮主就别做手腳了…不然…”
“咚—!”
暗處、足足有樹樁大的金色尖刺狼牙棒直沖萬物而來,萬物并未躲避、任憑其打在自己背上、化作一團透過衣服融入肌膚的“皮”。
雙腿被金化為不為自己所控制的金術,她亦是無法倒下身子去,晃晃悠悠聽見佟裔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喊。
“師姐!師姐!我給你當俘虜!你放了師姐!我師姐是宗門最厲害的!你把她打傷了她怎麼去百相宮啊!”
佟裔敲定了主意,自然也懂了師姐的意思。
她大吼着雙手抱拳伸到圍攏過來的稻生源人面前,哀求着。
“師姐!風入律!你們一定回來救我!”
“佟裔!你胡說什麼!我們不會…”
“小律,我們走吧。”萬物擦擦嘴角流出的赤色液體,見腳上的金色囚籠不知何時被解開,一把拉過風入律轉身離開。
渾身找不出一點幹地方的風入律被水迷了些眼睛,他回頭看看稻生源那些人又對上萬物,有些不解,雖然佟裔總是說些不太好聽的話,可到底是一起從那鬼地方爬出來的。
“小物、我們不…”
“打不過,還是快去你們百相宮看看吧。”
萬物頭也不回,她雙手拆下頭上的銀簪和葫蘆甩在身前一腳踩了上去,風入律見狀隻好一同跟着跳躍。
他輕輕蹭着身下的青色玉質葫蘆,剛要開口感歎又聽萬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