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蓬勃爆發的龐大修術将萬物與神道之人包裹其中。
“我們是不是見過?”
那人擡起一張略帶些胡渣的臉,眼睛眯成一條小縫兒仔細看着眼前的人兒;良久,他搭上萬物的手腕兒,笑道,“啧啧,沒見過?我跟神男他們不是一夥兒的,我隻想神人之間能和平相處罷了,不然…你以為我會為風家做事?”
“或許見過,我想知道,你需要的代價。”
“你沒否認我?這倒是挺震驚的,一開始你身上滿是稻生源的修力來源氣息,差點就騙到我了。”
“哦?那無所謂的。”
白色光刃摻雜着第一神器釋放出的修術幻化作一柄嶄新長矛,被萬物輕輕捏在手中正對上那神道之人的要害之處。
“是誰告訴你的,我自然有打算,但是我好奇地是人道利用神器的代價,你怎麼算的?”
“啧,你要是不這麼兇,我可能會告訴你。”神道人捏住長矛尖尖,好奇的打量着萬物身上的衣着挂飾,“你的衣服不像是尋常宗服,這沒什麼,我也隻能猜是人宗。畢竟…你懂的,别的地方可不像你們哪兒。”
“你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想回答。”
“…”
“你叫萬物?我從你的招式中探知了第一神器的修力,看來你确實不是人道啊,真不知道…”
“你不用威脅我,你沒那個機會。”
萬物蓄力,将長矛穿過對方伸來的手掌直接抵到胸前,她聲音平緩欲開口再問,但聽對方道。
“神道壽命極長,孕育的也少,若是有人死了、生了後續,那必然是一找就能尋得的;魔道雖不如神道有此殊榮,可他們那輪回之術屬實驚奇。”
神道男子見着自己流下的金紅色血液并無半分波瀾,又說道。
“可唯獨人道,死了就是死了,沒什麼輪回轉生、隻是脫離了繁重軀殼的魂靈不斷墜落,在看不見的地方獨自孤獨遊蕩,若是遇到心眼歹毒的,徹底的飛灰湮滅再無來世。但若是借着神器…”
“原來如此。”萬物笑着将長矛往裡面推着。
“你決心要滅了我,我也沒辦法,你的修術竟然出乎意料的龐大且繁雜,甚至隔絕了這座宮殿中的神器裝置,我很吃驚,但我的條件你也感興趣,你難道就沒有那所謂的執念?”
他頓了頓,盯着萬物的眼睛說道。
“比如,某個心上人死了,你想讓他活過來,卻找不到他的…魂靈。”
“…”
“風落旌早就死了,但是他活了;第二神器扭轉乾坤煉化世間…呵呵,你叫萬物,那豈不是連你都能…”
神道男子笑着,主動向着長矛處湊了湊,“百相宮很多人,都跟他一樣;但是你清楚,我死了,你也是脫不了幹系的,百相宮和人宗,對立起來的代價,你承受不住、而且你也不想這樣。”
“哦…”
“嗯?你不怕…”
“千年前,人道就沒怕過,今朝亦是如此。”
“這話,你自己說着不覺得可笑?萬物,有些事兒我覺得你似乎有些不明白,這無論是神道也好、人道也好,更或者魔道,都是有自己的打算啊…目的、私心?可是你好像…從來沒有。是嗎?”
“與你無關。”
“是與我無關,但是有一點我比你清楚,如果我是你,絕不會做到今天這一步;因為我知道,‘我在做的,未必就是我想要的’,你說,我說的對嗎?我一見如故的萬物姑娘?”
長矛熠熠生輝,萬物攥着矛尾處側了側,施加符箓咒印,将其牢牢固定;修力聚集散開,周遭氣息緊湊而又難以四下流通,那風落旌竟然承受不住生生暈了過去。
神道之人絮絮叨叨廢話連篇,萬物撫着腦袋覺得頭疼。
索性用修術加固鍛造的牢籠将其困在此處,不再搭理。
穿過屏障來到風落旌身前,雙指點上他的眉心處,不到半炷香,那人晃着腦袋醒了過來。
“風落旌。我願同你試試。”
“我憑什麼信你!”
“你不信也無所謂,隻是這裡面與你溝通的神道之人,怕是…再也見不着了。”
“你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