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享受過記不清日夜的思念嗎?你怕是永遠不會明白對着蠟燭、冰冷的屋子等到天明轉歲的味道。因為你隻是個無腦無血肉的……”
法扶塵眼眸中生出虎豹豺狼,但并無殺機可言。
鍊接燕克冬的雙目,萬物腦中思緒萬千。
這樣的眼睛、漆黑勝夜,若不是經過了諸多暗不見日的歲月、孤苦無依的靜默,怕是無法呈出。
她竟有些心痛,想伸手抱抱眼前的法扶塵。
惜短暫情緒充斥,萬物被自己強行拉扯回當下,她深覺法扶塵一定不是人道歸屬;也好像不是……
虞薄淵魔道自己是接觸過,修力運作同人道相似,并不如今;諸多排出後,她豁然明了,沒準兒他或許真的有法子。
隻是現在燕克冬似乎并不着急?
萬物有些掐不住眼前人,法扶塵帶着秘密,這秘密八成還是與自己有關。
最可笑的,竟然是自己一概不知?
燕克冬随意流轉眼球将視線分散,表面躊躇不得實則早已暗自做出決斷。
他既得知師哥心裡挂念師姐,那必然是其最為脆弱的突破口。
雖若是他人如此自己也會懦弱求全,可當下屬實……他不會到那一步!
轉過眼睛,同師兄對視。
法扶塵眉宇間透着暗自傷神。
見師哥法扶塵果然松懈,燕克冬輕“啧”聲、短暫宣洩不滿;進而順勢反手握住法扶塵手腕,另隻胳膊擡高、接着順勢而下的狠勁兒慣性、将修力迅速壓縮在胳膊關節處、對着其脆弱骨骼連接處重重落下。
法扶塵顯然是沒料到這招。
燕克冬出手狠辣壓根不給其留半寸喘息的餘地。
隻聽法扶塵擠出聲沉悶的喘息,下刻鮮紅滾燙的液體便毫不猶豫地墜落到了被泥土冰碴包裹住的石磚路上。
法扶塵被沖擊力乃至是疼痛感牽引、被迫蹲下身子捂着自己被燕克冬錘斷的胳膊,眼中透着近乎麻木的惱怒。
他想站起身子奈何傷了骨碴粘連着□□的手臂再次被燕克冬一把拽住,狠狠的撕扯斷最後接連在一起的幾根青筋。
随即,便被燕克冬一腳踹到在地。
“師哥。”
燕克冬不緊不慢,擡起隻腳落在其肩頸處,重重壓下,讓上一刻還光風霁月略微動人的師哥直接趴跪在地上。
他露着尖尖的牙齒,笑道,“師哥,你就這麼點本事嗎?”
法扶塵捂着鮮血四溢的手臂咬牙切齒,嗓中積蓄着憤怒、奈何斷臂痛苦;眼下他絕不可能打敗燕克冬。
他感受到所謂的師弟愈發過分。
将一隻腳踩踏的他的身上、甚至是腦袋上。
他無法擡頭再看清燕克冬的容顔,心裡更多的恨意聚集。
“怎麼,師兄,你有沒有恨着當日擅自把我救下?”燕克冬笑。
他鞋子碾壓着趾高氣昂師兄的頭顱,心裡很是暢快淋漓。
自個兒師兄、今朝反目?
燕克冬覺得激動;他雙目迅鎖師兄心髒跳動處,透着股子源于心底的殺戮渴望。
牙齒尖尖不自覺刺破嘴唇、眼尾處漸露處血色斑痕,手中強大吸力悠然而起,将地上法扶塵的血液逐漸融合成一把鋒利的匕首。
法扶塵自然察覺,他動了動,可對方立刻釋放力道将其鎮壓。
他也笑,“師弟是覺得,當日我不該救你嗎?難道師弟從來沒想過,我是早早料到了今日?”
“師兄。”燕克冬昂着腦袋,下巴蔑視法扶塵。
“師兄你真是大義,我可不信師兄是會為了什麼什麼、把師姐拱手他人的好人呢~”
“呵呵,我隻提醒你一句,若有一日你也落得……”
“嘶……!”
法扶塵話沒說完。
他被燕克冬拉扯着頭發,好像提溜小鳥籠一般拎到自己眼前。
燕克冬眼中明示着殺戮之心。
他自己也覺得心髒不可控,好像被什麼東西抓住了?
他有些恍惚不确定那是不是師姐;但透過師兄沉穩、不帶任何波瀾的眼睛,他似乎看到了關于自己的另一種未來。
他心髒慌張,但極快平複。
沒人能擋在他和師姐之間,就算是隐忍克制的自己也不行;既然占有,那必然是全方位、全透徹的占有。
雖僅僅夜晚、短暫美好轉瞬即逝,可師姐溫軟的身子和如雪/肌/膚無不像是鷹的利爪、狸的手鈎、陰蛇充滿力量的肌骨,無時無刻不在勾搭着他的心神、他的魂魄。
他自覺從沒有如此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