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糾結,不再感受來自燕克冬的情緒或者法扶塵的灼熱目光。
她脫離燕克冬視線,擡頭望着依舊黑色的天空,哪裡并無半點星軌塵埃,倒也是另種罕見的幹淨。
法扶塵、燕克冬全然對峙後,雙方修力倒并無過多的損失,照舊可前行下山。
萬物覺得奇怪;人道轉化修力,速度竟然如此快?
可燕克冬或許見自己師兄愈發不痛不癢的磨樣、心裡很是不爽、想再度出手然則法扶塵全然已将心思放去别處,不在如此。
見師兄随意将發帶解開又再次纏繞,燕克冬并不再繼續理會;可到底是防備之心還是有的,他周身環繞淩厲修術并未削減,引得先前同他關系不錯的弟子們各個接個的圍攏上來安撫。
又觀另側,小門僮赫然站到了法扶塵身旁,同,他身側亦有人兒圍着。
萬物透過燕克冬的眼睛對上他的雙目。
漆黑瞳眸瞬間警覺,好像……他真的對上了自己的視線?知道了自己的現狀?
“燕克冬。”法扶塵道,“你今日算是與我結仇。”
“結仇?”燕克冬好笑,“請便。”
“哎哎哎?話說二位怎麼就心急了?是師尊吩咐的傳達不到位嗎?”小門僮有些着急,趕忙拉拉法扶塵袖子想再問一二。
然法扶塵卻将其安撫,道,“與任何人無關。”
話畢,他轉身走出極遠,可又回眸冷笑,“待到那一日,你不要來求我就是了。”
“求你?師兄,你真是異想天開。”燕克冬見其又如他日、或者說再度絲毫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樣子略略不爽。
嗓子發聲又變回多日前那副抑揚頓挫的樣子。
“燕克冬,我想聽聽他的話。”萬物道。
“師姐,有什麼話是我不能陪你說的?”
燕克冬腳下生風,轉身離開住宿處、随着人群向宗門外而去。
萬物無奈,脫離師弟的視線、回頭望去那走向反向的法扶塵,他正緊盯着自己。
恍惚間,萬物竟覺對方身格似乎遠不是肉眼可查這般,他好像藏匿了自己的身體般小心翼翼;而那道似有似無的印記符箓文字,更像是……
正當思索,她心髒驟而跳動幾下,好像動起了一根許久未曾撬動的心弦;她分明看清了他身上……真的有屬于自己的……東西?
可頭腦片片空白。
萬物情不自禁,伸手向其探去。
然,燕克冬身體的屏障把她困住,像是琉璃的罩子,把她困在了可觸不可破的囚籠中。
“師姐~我們别管他好不好?”
燕克冬語調尾巴上揚,慵懶味道極重,拖着長長的鼻音撒嬌。
他顯然是察覺了師姐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