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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揚州貪墨案(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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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方滿穗正着揣着滿心的慌亂,這邊蘭煙渚則立刻表示了自己的誠意——她将一封信送到了陳松睿手上,并将一塊代表着塵外友貴客的信物一并奉上。

陳松睿面色陰沉,在看到了“此案與十七年前的走私鹽案有關,蔡知府乃是何知州的學生”之後,有些了然地嗤笑了一聲。

“……又一個想報仇而把自己陷進去的蠢貨。”他不知道是在說自己還是在說别人,合上那封信,看向那串小小的扇墜:“塵外友這麼大的産業,留下的信物就這玩意?小氣吧啦的。”

說完随便往懷裡一塞,對着馬車裡昏昏欲睡的林奎之打了個響指:“起床幹活,提審蔡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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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回到衙門已經是醜時,除了巡邏的錦衣衛都沒幾個人醒着。陳松睿一口喝幹了一杯又濃又冷的茶水,拿濕毛巾捂了捂額頭,強行喚醒了神志。

蔡知府被帶進來的時候正看到幾個千戶歪在椅子上喝濃茶。他身材高大,樣貌端正,三十多歲的年紀,像是被正氣催大的孩子似的,一身清朗的氣場如晴天的葵藿,葉随朱夏盛,心逐太陽傾。即便已經在牢裡帶了個把月,皮囊憔悴邋遢,蔡知府依然帶着一股烈火般的精神頭。他雙手帶着鎖鍊,在堂前站定後擡起眼,一雙一碧萬頃的眸子正正對上了陳松睿帶着探究的目光。

陳松睿猛地一震,手驟然攥緊了太師椅的椅背——他曾經見到過類似的眼神,一雙曾經徹底消失在烈火中的眼睛也是這樣清透如琉璃。

這讓他張口的第一句話差點卡在嗓子裡,咳嗽了幾聲之後,才終于開口問詢到:“……來者可是蔡明澹蔡知府?”

面前的男人一揖,沙啞着嗓音回到:“正是。罪臣蔡明澹,見過陳指揮使。”

陳松睿點點頭嗯了一聲,示意守在門口的姬滄遠将門關上:“我知道你,你的老師何知州曾經與我父親有舊。”

蔡知府沒料到陳松睿居然開場就揭人老底,一個激靈,差點沒繃住自己平淡的表情。他眼睛瞪大片刻,呼吸一亂,聲音像是被什麼哽住似的,艱難地開口說道:“……下官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你是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還是害怕我知道什麼?”陳松睿片刻後就找回了自己的主場,那股溫和的笑容再次回到了他臉上:“我是陳庭言的兒子,你不會不知道吧?”

蔡知府猛地挺直身子,臉上的震驚是再也遮掩不住,“你你你”了好一會兒,半天沒憋出下一句。他脊背緊繃,連退幾步,拳頭攥緊,猶如見到敵人一般警惕地看着陳松睿。

陳松睿站起身,緩緩幾步,走到蔡知府面前站定。他收了臉上的笑容,像是照入寒光的松柏,靜靜地說道:“我來這裡,既是為了這揚州貪墨案,也是為了十七年前的通州私鹽案。你為了你的恩師,我為了我家人,我們都是來找那些藏在陰影裡的鬼怪複仇的。”

寥寥數語,陳松睿聲音平淡,卻每一句話說的擲地有聲,帶着那日日夜夜被仇恨拉扯心頭而飛濺的血腥味:“蔡知府,你被冤枉下了大牢,日日夜夜不敢合眼睡熟,生怕自己死于敵人之手……難道你這麼努力活着,不是為了這一天嗎?”

蔡知府的眼眶轉瞬通紅,他緊抿的嘴唇顫抖,雙手攥拳,骨節發出克拉克拉的響聲。陳松睿試探着一手搭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拍:“所以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蔡知府——不,蔡兄,我這次來就是為了還你們清白,也找出殺害我父親與兄長的兇手!”

他像是等不及了,又上前一步,直視着蔡知府的雙眼:“告訴我,這次發生了什麼,十七年前又發生了什麼?!”

蔡知府閉了閉眼,淚水從眼眶裡湧出。他用力抹了一把臉,聲音疲憊,重重舒了口氣:“……陳指揮使,我能吃點東西嗎?我會……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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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滄遠令人擺了一桌酒席,自己則帶人守在門口望風。

陳松睿叫來一個小旗,耳語幾句,見小旗離開又急忙補了一句:“诶,老謝那人手重,叫梅芽過來。”

蔡知府先喝幹了一整壺的茶水,才一抹嘴,雙手撐着膝蓋坐直。他肅整了面容,對着周圍的錦衣衛道了謝,這才正式開始說起十七年的事情:“我自幼沒有父母,與我師父一同生活,是何知州與教書先生相熟,聽我過的苦,就讓我借住家裡,和大公子一起上學。”

“十七年前,我十六歲,大公子十八歲,正好與何知州的養女剛剛成親。”蔡知府說得很流暢,像是這段經曆曾經在心裡琢磨了無數遍一樣:“我還記得那個養女,端莊淑雅,人如寶婺星,十七年前剛剛生下一位小姐,事發之前,何知州還辦了滿月酒的。”

他皺了皺眉,思索了一下,繼續說道:“我那時正準備着會試,滿月酒隻送了禮物,與何公子夫妻道了喜就走了。那時我與一位同學相約,要去之前的教書先生家裡過年,正好也想要與先生談論一下會試的事情。”

“那時正是一月初,天氣濕冷,我們倆連夜從通州趕往了揚州,在這裡陪先生呆到了一月中,回程之前,我忽然被先生獨自叫去,說是有……”

蔡知府猛地閉上眼睛,喘氣急促,聲音帶着一層淚意:“我這才知道,何知州在我走後被污蔑販私鹽,涉案之大,民不堪命矣,連天子都震怒!他對我說這幾日朝廷派欽差前來處理,萬不可回去沾染一身腥!我氣急了,說‘何知州乃是學生救命恩公,怎麼能叫一身腥?!’,便連行李也沒拿,隻帶了銀子、路引與随身的劍,快馬加鞭往回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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