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看清楚是什麼了嗎？”

“鬼啊。”老煙鬼的語氣冷靜得比鬼還可怕。

“真的有鬼啊！”

“咳咳……”

陸銘星一聲大叫，吓得老煙鬼嗆了口粥。

姜無語遞過來一張餐巾紙，老煙鬼捂着嘴巴開始瘋狂咳嗽，眼淚都要咳出來了。

“咳咳咳……你是不是有病啊！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相信這些東西！我看你鬼叫起來倒真挺像鬼的！咳咳咳……

“那個，姜梵語，你和陸銘星住一個屋，你看到什麼鬼了嗎？咳咳咳……”

姜梵語一直坐在旁邊靜靜地吃飯，好像這飯廳裡就隻有他一個人似的，就算這會兒被老煙鬼點名提問，他也不言不語，隻顧幹飯。

被姜梵語忽視後，老煙鬼又把同樣的問題抛給了姜無語。

姜無語還算給面子，雖然嘴裡還叼着回鍋肉，但好歹搖了搖頭。

“看吧，我們都沒看見，隻有你看見了，所以問題不在我們也不在鬼，而在你自己。”

“我？我怎麼了？”

“因為……”老煙鬼指了指自己腦袋，“你腦子有問題！”

“靠！”

自知被戲弄了，陸銘星氣鼓鼓拍了下桌子，随後也開始吃飯。

——可我明明就看到了啊，而且跟老煙鬼路過時的狀态完全不一樣。

——老煙鬼是走過去的，但那個身影是飄過去的，還很快。

陸銘星一邊吃飯，一邊在心裡默默地琢磨着這事。

看姜梵語一言不發，老煙鬼知道這兩個人剛吵了架還在賭氣，吃飯的間隙便沒再挑起任何新的話題。

*

四人互不交流地吃完飯後，陸銘星和姜梵語率先回了房間。

老煙鬼說他有些費用上的事要和蘭馨商量，便打發姜無語先回屋休息。雖然不願單獨離開，但拗不過老煙鬼的姜無語也隻能乖乖聽話。

看“一眼萬年”和“愛若螢火”兩間屋子的門都關上了，老煙鬼才來到接待屋找蘭馨。

“喲，是陸大哥呀，飯菜還合胃口吧？你還有什麼吩咐嗎？”

正在打算盤的蘭馨看到老煙鬼進屋，趕緊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老煙鬼夾着煙走到賬台一側問道：“我把火機弄丢了，過來看看你這兒有沒有打火機？”

“哦，有的有的。”

說着，蘭馨從抽屜裡找出個簡易打火機遞給了老煙鬼。

老煙鬼點燃手中煙，把打火機拿在手中把玩。

看蘭馨不繼續打算盤，隻愣愣地盯着自己看，老煙鬼便暧昧地朝蘭馨吐了一口白煙。

蘭馨沒有閃躲，反而笑出了兩個酒窩，隔着朦胧的煙霧，她的面容似真似幻，好不撩人。

“陸大哥，你這是做什麼？你這樣做，和你同屋的小哥哥不會介意嗎？”

蘭馨說話的聲音很軟，帶着勾人的氣息。

老煙鬼眼神迷離，笑而不語。

蘭馨将面前的算盤推向老煙鬼，整個人伏到賬台上，單指撩住了老煙鬼的下巴。

“陸大哥，山中無趣事，這漫漫長夜難熬，要不要蘭馨陪你解解悶呢？”

老煙鬼将才吸了兩口的香煙丢進垃圾筐，反手抓住蘭馨的手腕将她往自己面前拉近了些。

“老闆好雅興，看來這山裡确實無聊得很，否則你也不會閑來無事給我們下藥了。”

“什麼？”

“别動！”

老煙鬼的話讓蘭馨本能地想要掙脫鉗住她的那隻手，但她不僅沒有成功，反而讓老煙鬼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

蘭馨：“你！”

老煙鬼的笑容寸寸裂開，顯露出令人膽寒的真面目。

“蘭馨老闆，你在我們住的兩間屋子裡放了什麼東西你最清楚，現在不是茉莉花開的季節，房間裡出現那樣清新脫俗的香味，真的合适嗎？”

蘭馨沒有狡辯，微蹙起眉頭，算是默認了。

“說，你想讓我們産幻見鬼，到底有什麼目的？”

老煙鬼問得還算溫柔，沒有将他殘暴的一面直接展現出來。

但接下來是繼續保持紳士風度還是癫狂暴走，那就要看蘭馨的态度了。

“沒有目的，隻是為了整蠱。”

“嗯？是嗎？”

老煙鬼腦袋一歪，手背上虬結的青筋變得更加清晰了些，蘭馨手腕處也随之響起了骨頭即将碎裂的咔咔聲。

“啊！”蘭馨吃痛，叫出了聲。

“最後一個機會，你的目的是什麼？”

幾乎是一瞬間，蘭馨眼中被心虛和恐懼占滿，她終于肯相信，眼前這個男人不是那麼好唬弄的。

沒有辦法，蘭馨隻能如實坦白到：“靈島秘境，你們不就是想去靈島秘境嗎？隻有我知道上島的辦法，隻有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