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淑和趙廂還在拉扯,這另外一邊完全就是另外一種畫風了。
明潇見蘇應台醉倒在桌子上,簡單叮囑了幾句趙廂,就把她給支開了。明潇又彎着腰在蘇應台面前晃了晃手,蘇應台一動不動,充耳不聞。呼噜聲都傳出來了。
明潇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跟他扯起了閑篇:“大人,房間也早就備好了。今天我看時候不早也不必啟程,在我這留宿一夜,也是一樣的。”
蘇應台聽了,“醉得”舌頭直打攪,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我……我……(嘔)……我沒醉……”
明潇拉着蘇應台,就這樣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去房間的路上。蘇應台借機打量起了兩姐妹的這麼一個目标。
明潇如何呢?蘇應台就看見這明潇:深邃眼兒,小尖鼻,是長條橢圓臉,是柳葉彎彎眉。領口的鎖骨好比深溝絕塹,嬌嫩的薄唇恰似一朵桃花。看不出年紀的臉上混雜着世道的滄桑和幾分難辨真假的柔媚,精細圖案的衣服裡包裹着白嫩的皮膚和一身香水難掩的腐臭。
嬌滴滴小聲音不愧為怡春院頭牌,靜悄悄小腳步可真是“酒财氣”四害之一。他現在把自己弄得跟亂來的那類女人一樣。可他歸根到底是個女人嗎?
若不是蘇應台不是人,他還真看不出來這眼前的家夥是一個用男的,更何況他身上還有“楊梅瘡”(梅毒)。也難怪他身上香水味那麼大了。
對人來說,這人活成這樣,那可是沒有益處,也沒有什麼用了。可對妖怪來說,這人簡直讓他們這些妖怪愛得不行。
這明潇果然是個極品,看得蘇應台饞得不行。
對蘇應台他們這些妖怪來說,這“楊梅瘡”就像剛出爐那面包上的黃油,這人就是那挂在“社會風幹架”上的極品熏肉。他這心,這心更是不得了。要是一口咬下去了,那是一口滿嘴竄如蜜糖般的色孽,一嘴嚼不爛如牛筋一樣的貪婪。
從胸膛裡跳動的寶貝心肝兒要是被剖出來了,那得是最極品的黑色。光是吸吸那個味兒,那都得給他增加十幾年的壽辰。
不想吃?那更好,拿去九丘市場賣去,這種精緻天然的黑心更是有價無市的俏手貨。
在沒妖怪的蠱惑下,這明潇都還能這麼壞。蘇應台從心底裡對他産生了一種敬而遠之的佩服感,同時他又由衷感謝這美好的世界能将如此美食帶到他的身邊。
誠然,妖怪吃的人也不全是一些壞人。偶爾要有那麼幾個倒黴的好人,給他們調劑一下胃口。可真等妖精被抓住了,也就會像他們妖精對人類一樣,不是被豢養,就是被分食。
他們暴露了的話,隻能自求多福。就像現在的明潇一樣。
蘇應台低着頭,被明潇架着走。突然他就來勁了,耍起了酒瘋。
“我……我沒醉!我……還能喝!”
蘇應台掙脫明潇跌跌撞撞往前走,一個下跪膝蓋虛下去了,重重地磕在了地上。之後向左還是向右想了一會兒,又毫無理由地大笑了起來。撐着地向右旋身站了起來,控制不住左右地往牆上撞去,輪子一樣在牆上轉了起來,滾動前進。
蘇應台一個虛,在一個門口“咚”的一下就倒了下去。
“嗯……”
傻子一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突然就又笑了。
“哈哈哈,好玩兒,再來一遍!”
明潇一個沒留神,蘇應台就跑了走道上的花瓶還給他碰碎了一個……明潇抹了抹臉,有點無語。
蘇應台爬起來,在牆上來來回回滾了幾圈,又在同一個門口倒了下去。他裝作突然想起了什麼的樣子,大聲問明潇:“明老闆!我沒醉!沒醉……嗝……我的……的……我的酒呢?”
蘇應台知道走錯了房間,但還是走了進去。他倆是走得慢的,所以還在吃飯的這邊,進去的那個房間隻是一個沒客人的包廂。
明潇聽了蘇應台的話,隻得答應蘇應台:“我們進房間了,我們再去給你找酒喝……”
“真的嗎?”蘇應台問他。
突然蘇應台反應了過來,沖着明潇一個大拜下去:“師傅!我來青樓……額……哈哈哈……”
蘇應台打了一個長長的醉嗝,緩了口氣。
“我沒幹什麼傷天害理……”
明潇見蘇應台這麼一出,他開始思考今晚不僅是一個春宵,而且它還能有劇情。明潇在思考今晚能做出個什麼劇情出來……
他先試了蘇應台一下,明潇一臉驚恐地問他:“官人,你這是在幹什麼呀?這麼可真是折煞奴家了……”
“師傅……”
蘇應台的聲音低了下去,這是醉酒者最常見的自言自語的咕噜聲。
“奴家可做不了官人的師傅,隻是今晚扶官人進房使了把子力氣而已……”
“真的嗎?”
蘇應台表情相當誇張,最後更是來了一個快要吐了的嘴型,憨憨傻傻的頂着半臉激動的臉紅看着明潇。
這臉紅,明潇看着有點心動的。他随時都會心動,隻因為這世界是那麼的美好。
明潇扶起蘇應台,蘇應台站不穩。明潇略帶嫌棄地看着蘇應台,使起了相兒:“莫不是官人嫌棄奴家酒不好。又是不願來,又是提前走的,現在官人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