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開始她想也沒想,也不需要她們還。不是大不大度……是那種别人還了還不如不還……這就是大不大度的問題。不讓有能力的且還想還的人還,這樣她才舒服。才覺得做了真朋友。
但如果之前自己做的不算,那現在妲己她落難了,她現在就是在求助一個陌生人。她又覺得之前自己做的完全不算,是不是有點太不近人情。自己又覺得不太舒服。可她幸好現在手裡還有這麼一顆白心。時時刻刻都需要一個新的東西給婉淑她們繼續和自己交往提供動力。而她現在還恰好還有這麼一個最後的玩意兒。
經婉淑剛才這麼一說,自己再這麼一透底。本來就是姐妹的,可妲己她這麼一做,就代表她信任了别人。不多說,感覺自己一下就變幼稚了。感覺世界變美好了。又感覺她們的這朋友關系變得更近了一層。
她不必時時刻刻都罩着她的這兩個妹妹,她這倆妹妹也不是那種時時刻刻按着小時問她要朋友費的家夥。或者也不是與之類似的,像什麼一定要見着她有點什麼,才有點動力繼續陪她做朋友的人。
結論好像下得有點早……
“你們有這心已經很好了,我這大姐也不算白當。幾句話說得咱幾個像那麼些個要結拜的粗漢。他們中也有些真的是過命的交情。而我們卻也結了這金蘭。可咱們一像了他們這些粗漢,我心裡還怕了。覺得這交情不分了男女,真的交情卻是一個模樣的。說出去反而讓人指摘。”
妲己話說完,一顆白心攥在手裡直發汗。如此好東西沒有送出去。她反而覺得自己越是不值價了。她們這些姐妹兒還真要叫那麼一個摸不着的東西給牽到一起去。她跟她朋友的這關系,就跟她和蕭琮玉的伴侶關系一樣。這關系它們會變鐵嗎?妲己心虛得很。
妲己就在話說完的那一刻,啪嗒,幾顆淚珠就落到地上去了。
“大姐……”
趙廂詞窮了,往妲己跟前一靠。是一點辦法沒有。婉淑也哭了,她也沒辦法呀。
李婉淑對她姐姐真心實意,人對她好,她也就對人也好,她就天生是這樣的人。她難得聽到姐姐說幾句真話,她是既心酸又開心。酸就算在她姐姐是個擰巴的人,沒幾句真話,總是把這苦處自個兒吃了,還繼續強顔歡笑對她跟妹妹好。
本來說話就虛頭巴腦的,就算姐姐說的話本就是這麼一個意思。但哪有直來直去那樣來得坦蕩,來得毫無隐藏。
對于路人,對于交情淺的人這麼說話,這樣子去做。那就是過頭了。但對于真心交友,或者有意騙對方,亦或是要在口頭上占個便宜,逞個能,想做讨人嫌的那些個家夥來說,那李婉淑這個就是剛剛好的程度。
“姐姐有事就說。白心,姐姐就收着。若是姐姐覺得一定要給妹妹點什麼,免得虧心啥的。姐姐就幫妹妹跟三妹證個婚就好了。”
“好……我一定來。”妲己在哭泣中勉強應下。
“姐姐已經知道了妹妹的心意了,那妹妹就也可以聽聽姐姐真正想說的事情了。姐姐有事直說。”
“我去不了酆都,你們能幫我弄個招魂幡和尋鬼盤嗎?”
趙廂接茬,她滿口答應:“簡單,隻是尋這玩意來,步驟繁雜。快也要半月,希望大姐可以稍微等一下。就為這些小玩意兒,能讓大姐哭嗎?二姐你太過了,你這嘴也是真毒,你還把大姐給說哭了……”
“我沒哭。沒有……”
妲己摩挲這眼睛,死不承認。
三人見此也是笑了一笑。
李婉淑還想說,但也說到這來了,一聳肩她接着講:“我跟廂妹兒早就看出大姐的修為出了一點問題的。姐姐既然開口,妹妹就一定幫到位。姐姐上次來這怡春院也是我跟妹妹一起接出去的。姐姐隻是不說,妹妹就在心裡心疼着姐姐……”
“也是,我藏不住事兒。你們也費心了。這次你們是看上了明潇了吧?我也發現了,他是一顆少有的黑心。隻是我那天的出現攪了你們原本的計劃。我還給你們添麻煩了呢。”
妲己心裡過意不去,但她也沒什麼辦法。那天她就在怡春院把她這兩個妹妹給碰上了。
“沒事的,妹妹們一直都想姐姐呢,來這辰頤也是為了見姐姐的。明潇還真不重要。趕明兒,我跟廂妹兒就去一趟酆都。隻是妹妹不在姐姐身邊,姐姐要保重自己的這個身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