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翠姐姐我沒怎麼呀!”
韓一可被姜淑翠拉了回來,他如夢方醒。他在心裡很感謝翠姐姐叫了他一下。這時他反應過來了,他這叫做鬼上身。韓一可似乎得到安慰了一般,他無所謂地笑了笑。
夜晚的天空泛着紫色和黑色,與他記憶的沒什麼區别。但他卻在眼前的景物裡看不見任何熟悉的感覺。突然他眼睛一花,看見了一個滿是淚痕的女子,又滿懷愁容地向他走來。
隻見這女子身着一身白衣,隻用幾根華貴的簪子輕挽了一下發髻。白頸,窄腰。雖正臉面對着他,但如做夢一樣,真是個臉上模糊,看不真切。但是感覺很熟悉。
對韓一可來說,這人他真的很熟悉。不過不是他媽,或者他親戚。也不是他腦子裡那個隻要自己能給她找到那麼一個鬼扇子就會嫁給自己的花南言,不是林曦。不是他打不過,也hold不住的師傅莫紅顔。更不是傳言喜歡女的,還将有倆老婆的女帝蕭琮玉。或者是做了蕭琮玉老婆的那麼以為還沒見面的皇後,或者長孫花笑。
他好像就認識這麼多女的。但這……這人他隻能說是另一個他很熟悉的女人。
女人在一聲“大王……”之後韓一可便聽不清她之後對自己說了些什麼。似乎酒醉,似乎前世記憶,又像是做夢一般,半夢半醒之中,是聽見哭一陣,輕嗚一陣,他隻聽出來女人好像是來向他道别的。
女人跪坐下來,他如一個娃娃一般,被那女人溫柔地放到了自己的膝頭。女人輕撫他的臉頰,留下幾顆清淚。
韓一可想開口問她一句,卻發現自己是動不了,也開不了口。突然他猛地發現自己鼻子好像是通的,還能聞到味兒,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想這麼一位可能是自己對不起她,或者她對不起自己的這麼一個女子。再言之,這麼一個還算有點劇情的夢。雖然他動不了,但他很好奇女人身上的味道。
他很好奇這人是誰。雖然很猥瑣,但他原諒了一下自己,畢竟這麼一個夢裡全身隻有鼻子和眼睛能動的人,也就隻能寄希望于記住這些信息了。
韓一可有點期待,他猛地一吸,他以為很難忘呢。結果也是難忘的,不過隻是另外一種程度的難忘——一股豆腐味。
韓一可被驚醒,他直接坐了起來。他看見翠姐姐正拿毛巾給他擦臉。
姜淑翠之前在韓一可面前拿竹闆子打過自己的臉,破了相,但現在經宮廷禦醫的特效藥醫治,現在一點痕迹都看不出來。韓一可在那時照顧過她,現在對姜淑翠來說也是小事而已。
“我看你臉上表情都不一樣了?做什麼夢了嗎?”姜淑翠擰着手裡的帕子,然後搭上接着調侃他。
“你怎麼不想想你的問題呢?是不是給我虧了飯了,我才暈過去的?”
“嘿!你個!”姜淑翠無語,“嘿!你!這磨坊裡面的東西也是我搬的,事也是我做的。買賣也是我在張羅的。我沒暈,你暈個什麼呀?”
韓一可見貧嘴有效,便不說自己那麼一個夢了。韓一可還不知道的是,他将來會為自己的這麼一個不經意的選擇,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
“哈哈哈。好了翠姐姐。我在你這兒又混不上個掌櫃的。你要是雇我,給你做一個夥計,我才給你做事呢。你看我說的這個對不對?之前你讓我來給你開個張,剪個彩,作個見證。我來了。現在在你這待了這麼久,你也沒說雇我的這話。你看看你……”
“得,又成我的問題了。我還敢雇你。之前我就伺候你的,現在我雇了你。不就成你伺候我了嗎?”
其他人這樣,姜淑翠還拿不準。但韓一可這樣口若懸河,沒皮沒臉的,那他一準兒沒事兒。
姜淑翠早就困了,她抓緊機會向他道别:“趕明兒再說。晚安。”
“晚安。”
韓一可好像今天才第一次認識姜淑翠了一樣。但他翠姐姐這麼一個人嘛……不想了。想點别的。
之前他記得自己還在寝室裡的時候,高中生要交手機的。他就跟幾個男生一樣都沒有交。晚上沒事就賭,誰玩社交軟件,問别的女的要語音的晚安。要的慢。要的最慢的,沒弄着的,請其他人抽煙。現在他可以炫耀了。還是面對面的,不比那純消遣的網聊得勁兒?
可是這個也是消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