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青龍山的,或多或少都跟明潇有關系。就如紅葉和蘇妲己那波人。也有跟他關系不大的,就比如之前說的那位禹伯離。
他原是家大業大,可是闊少啊,家裡的地連起來那就是一個規模不小的村子。好死不死的卻當了賭棍,賠得啥也不剩,最後敗了家了。是值錢的東西都拿去當了,地也賣了。給家裡留下九成的錢,卷了部分錢跑去東山再起去了。
因為賣地給官府,可能還有後面他的那塊地挨炸了的原因,總之女帝今年的朝聖日點了名要見他。可這沒有事等着見皇帝的也不行。耐不住寂寞,也是手癢了想繼續賭錢,便一路溜溜哒哒遘(gòu)奔白澤城而來。
他之前可是闊少啊,現在手裡的銀票卻少了那麼多。都不夠他花的。可他雖淪落至此,從他身上掰下來一塊兒,那也是小家小戶一年的花銷。
這次禹伯離算是又一次認識了一下“錢”這個玩意兒。
先走一步,就當去玩兒。順便把之前跟賭友二剩借的錢給還了。又聽說國師青龍山顯聖了,繞路來這兒,給怡春院送匾,送石獅子。就希望國師能保佑他賭錢可以赢錢。
去到青龍山縣衙批路引,結果直接被逮了起來,說什麼渾河七屍案,還說自己那個賭友死了。裡外裡的還想拿他去頂罪。
賭局倒黴,這事兒也這麼倒黴嗎?
又是挨打,又是逼供。還好被置辦朝聖日的嚴公公給救了,他命不該絕。
朝聖日的日期一天天的逼近,就明天了。自己在青龍山縣衙受的那些氣,就算是犯陛,女帝按規矩當場要把他砍了他都無所謂。這頓打他禹伯離不能白挨啊。
來到市集,買了一個能挂在脖子上的,有自己的頭那麼大的小竹筐。買了東西,本又想找地方去賭錢的,他看見了一個新玩意兒。那裡有一家磨坊他沒見過。
“去瞧瞧?”
禹伯離提着竹筐子,走進去瞧瞧。
韓一可昨天被咬,也帶傷去街面上溜了幾圈,跟四處的飯莊、米糧店談合作。雖然說他臉皮厚,就好像一點不怕生人,一點也不知羞,又不怕出醜。但就有這麼一個地方,他前後路過幾次沒敢進去——怡春院。
心裡有人的家夥是進不去青樓的,或者原本就不是嫖蟲的,也不想當嫖蟲的家夥也是進不去的。
隐性中這地方還有點門檻。
今天韓一可就在屋裡給翠姐姐寫計劃書,就是誰家誰家有意願,誰家誰家出多少。今天他就不當差。
至于他的那些個目标,還有那位在半擺爛中的花南言,咱先暫時不說。
姜淑翠跟韓一可扯起了閑茬兒。
“你平白無故被人咬了一口,你不去報官?”
“人青樓的老鸨子,我也不好意思去找他……”
“呦呦呦……”
禹伯離來的正不是時候,掌櫃的姜淑翠正和韓一可在裡面的那間房裡聊天呢。店裡就沒人。
他進店就喊:“有人嗎!有人嗎!”
“來了!”姜淑翠還想撇幾句韓一可的,見有人來,她便迎了出去,“你好客人,有瞧上什麼東西的嗎?”
“你這兒有飯嗎?”
對哈,我這兒好像也可以賣點小吃什麼的啊。畢竟我這是個街面上的鋪子。我在街面上開磨坊?現做現賣?磨坊?怎麼感覺有點不行呢?
“不好意思啊客人,我這是剛開的店。還沒開過張呢。我這兒賣面粉和豆腐。沒飯的。您想吃飯,街邊就有一家,幾條街的對過兒還有家青樓。青龍山離白澤城也近了,這酒樓和小吃也就多了。”
“哦……賣面粉和豆腐的……面粉我知道,豆腐我不知道,你這賣的豆腐,是怎麼吃的?有什麼吃法沒有啊?”
具體我也不知道有多少種吃法呀,我隻會做。
要不說隻有經了事兒的人,才知道該怎麼做事兒呢。猶猶豫豫不敢開口,不敢見人,那絕對不行。
“能煮,能燒,細軟的玩意兒,就這還能生吃。不是白澤皇宮裡的東西,我還不好意思拿出來賣。宮裡就有這玩意兒,貴了賤了,您多捧。我不收您錢,要不先嘗嘗?”
“能直接吃啊?”
禹伯離半信半疑,接過一個碗,看裡面一塊小嫩豆腐。水嘟嘟的,見方不大,小小一塊兒。它滑,白,是又滑又嫩,晃晃當當。碗底有點水,但不多,就連着小方豆腐的底角。那兒還有幾塊小渣兒,浮在帶有淺翡翠綠的湯兒裡。是白又帶點綠,綠又帶點白。閃晶晶,金閃閃,透亮,跟做出來的藝術品似的。聞着味道不重,自帶一股子的清香。
壞了,這東西就算禹伯離沒見過,卻感覺它一端上來就可以直接吃。
也不怪他沒見過豆腐,在這段曆史裡,磨坊也才剛剛出現沒多久。
“掌櫃的,你賣多少錢?”禹伯離咽起了口水。
“客官,要不您先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