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沈公公聽了下人的報告,不由得心裡一驚。
隻聽說上午朝聖日出了一個大亂子,女帝氣得生生拿下一人,還當衆把人砍去了手指,關押進了天牢。
“陛下直接擺駕回宮,又急令大理寺卿親審此案。看樣子是要把那人直接定成反賊,還要誅滅一幹同黨呢!”
“此話當真?”沈公公在座位上動了動,他有點沉不住氣了。
“聽紅葉那邊的人說了,這是他親眼所見。女帝還令廚子炖手指給那人吃呢!說着話還要讓人刨墳把他老父帶給女帝去見上一見……”
沈公公本想站起來,可一聽這話他又坐了回去。
知道蕭琮玉猛,沒知道她能有這麼猛。
要說之前也是,女帝當初即位的時候,他撺掇着文臣集團和一衆番邦,以保護和平的理由,跟女帝達成過一項協議。就是隻要女帝發動戰事,就必須面臨重新選帝。簡單一點也就是廢帝。
本以為女帝在位期間玩玩樂樂也就過了,她一開始也是這樣的。遷了都,封了禅,皇宮裡都不樂意待。後面就開始理政了。還慢慢掌握了實權。原以為之後他們就能迅速廢帝,再立新君。可女帝上位就一連串的倒黴事,災荒,天門,到現在好死不死的國師還死了。遇上了這些,臨陣也換不了将,這些本來是皇帝無德遭了天譴的事情,最後竟然還成她的政績了。
最後朝堂上竟然還真的有了另外的一派力量跟他沈公公分庭抗禮。這當初的約定也就成了一紙空話。誰都不敢再提。要是誰說了這個,隻怕不用蕭琮玉動手,就有鷹爪替她滅了這些刺耳的異響。
現在,就在這麼一個節骨眼兒上。丢了母錢,自己的全部錢又全買了紅葵石。那邊查得緊,追的又急,自己這裡又都是窟窿。
天平一端不停加碼,他心裡發慌啊。平衡要打破,船要翻,要沉底。就算是一個流彈,不是奔着他沈公公來的,這石頭激起來的浪花都能給他沈公公砸死。
“好幹兒,你給我說,這是不是我們的人?”
“回幹爹的話,兒子不知道這人是誰。怕是有人給陛下遞刀子呢。女帝直接要讓知情者,包庇者,同黨者夷滅三族。想對我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這誰知情,誰包庇,誰又是同黨,不也要由人去說嗎?”
“好,你回去吧。這段時間你多盯着點,給紅葉帶句話去,就說我知道她跟明老闆的關系好,但也要讓她好好對待着明潇,别把他給慣出毛病了。不然之後使錢,還是使人都沒有個着落。真這樣之後,我就得親自去找她問罪去了。去吧。”
“孩兒知道了,請爹爹放心。”
小太監退出去之後,沈公公才擦起了額頭上的冷汗。他這正氣虛的時候呢,又有人要來給他加把火。這次要是玩不好,他就得給自己送終了。
“誰做的呢?”
沈公公一時腦子裡沒有個确切的人選。就算皇帝設立的這個朝聖日,她很認真很認真。可在這大環境下,也可以把這個變成一種不太真的作秀。
偏偏就有這麼一個鐵頭娃要把這個膿包給挑破了,弄得一衆人都下不來台。
更何況最近的事情又多。國師顯聖一事他也沒有什麼思緒……好像有……幹兒子長歌跟他講過,說這位新皇後也跟皇帝一個脾氣,在皇宮裡待不慣,要出去遛彎兒去。
買了一個古董,就因為跟老國師蘇妲己長的太像,被人當做國師在世給頂禮膜拜過。
難不成在明潇怡春院裡國師顯聖這事兒,還跟胡舟皇後扯得上關系?
國師顯聖是一個事情。
國師的陵寝挨炸了,這也是一個大事情。陛下是時刻關注着這件案子的進展,甚至說最近幾天都住大理寺裡面去了。
她蕭琮玉最近還想重啟太子慕麟遇刺一案。
陛下還想要娶親,胡舟皇後還沒有舉行封後大典,長孫花笑也是一檔子的事。聽說丞相跟皇後又走得很近,再加上武舉……
現如今又跳出來了一個反賊……
“到底是誰幹的呢?渾水摸魚?誰想渾水摸魚呢?誰是魚呢?我?”
沈公公看着眼前的這“坨”局勢,他腦子一團亂。要不說是野心家呢,心态就是好。
“你們想摸哪條魚,我也不想了。都在一個鍋裡伸筷子,能吃上好東西的,那可沒什麼謙讓的一說。我就跟你們放開點……”
沈公公這時想自己的幹兒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