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室内走向室外,視野豁然開朗,層層疊疊色彩濃豔的顔色映入眼簾。道路旁的銀杏樹與楓樹綿延不絕,踏入通往家的美景裡,銀杏樹幹黝黑,樹上的葉子金燦燦,比堆疊的金山還要耀眼,晚風稍一吹拂,如同翩遷飛舞的黃蝶群穿行而過,美不勝收。
楓葉與銀杏葉的純一色不同,它是漸變的,從黛綠色過渡到棕黃,到赤橙,到酒紅,再到火一般的紅豔,色彩極其豐富濃郁。如果晚風再大一點,行人收獲的就不僅是黃蝶群,而是色彩斑斓絢麗靈動的蝶群了。
兩個人從毯子一樣的路面走過,飄落的樹葉發出“唰啦唰啦”的響聲。
“以諾,你是打算把運營宣傳那塊交給黃毛嗎?”楚堂問。
謝以諾看了一下楚堂,而後一眨眼又轉回來,反問:“你覺得怎麼樣?”
楚堂輕笑了一聲:“你果然是這樣想的。”
從客觀的角度看,其實是很明顯的安排。一開始搞布丁比賽,黃毛投入的精力和興趣,比其他人搞出一截。不是說别人不努力,熱情這個東西,有沒有,在旁觀者的眼裡很清楚。
所以陳東東管理起幾個店,黃毛就被不斷地拉着搞活動搞宣傳。
直到這次,大膽放手交給黃毛去策劃。
“他确實挺适合的。”楚堂思索一番,黃毛表現不錯,又用心。
唰啦唰啦......
“那你呢?”在樹葉響動的間隙,傳來謝以諾輕柔地問。
楚堂原本漫不經心的思維徒然一緊,些許僵硬的脖子好像在顱内發出咔擦咔擦的聲音,轉頭看向謝以諾,微微張開口,想說點什麼,又閉上了。
他臉上一度空白,像個迷茫的兒童,不知所措。
啊,被看穿了呢。
我看黃毛看得如此清楚,那他看我應該也是這樣吧。
楚堂踢開腳邊的銀杏葉,葉片飛高後又墜下來。
他側開了臉:“我們趕緊回家吃飯吧。”
“蔥燒怎麼樣?”儲存箱擺得滿滿當當,各個格子堆滿了别人送過來的東西。謝以諾翻了一番,最後拎出幾條叽腿,對着楚堂說。
“你怎麼做都好吃。”楚堂跟在謝以諾屁股後面,特别真誠,卻更像恭維了。蔥燒是什麼,不知道,不過肯定好吃。
謝以諾一腳飛踢過去。
楚堂立馬健步閃躲開,朗聲道:“我去拿黃米白啦,好奇死我了。”
謝以諾拜托紫衣尋找已久,現在終于寄過來了。謝以諾和紫衣去看了黃米白之後,回來就一直念叨,楚堂早就好奇究竟是什麼味道了,竟然會讓以諾挂念這麼久。
他用手舀了一把,細細小小的顆粒狀,比雪更白。
“以諾,怎麼做?”
謝以諾勾勾手,讓他稍微清洗一下,然後放進鍋裡,加清水,調成飯煲模式。
楚堂按照步驟做,正等着聽下一步,結果聽到謝以諾說可以了。
“這麼簡單?”出于意料,操作簡單,楚堂的眼睛睜大,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之前像炸雞之類的,都需要經過一番操作。就連簡單的蒸水蛋,也需要先添加點調味。更别說,以前的那些營養液、營養丸,在各個時間點添加各種調味劑。
正在處理叽腿的謝以諾聽到這個問題,臉上不禁露出淺淺的微笑。
剔出叽腿骨頭後,剁成3厘米左右的小塊,放入腌料腌制幾分鐘。
洗淨大蔥後,打開切片功能,放入大蔥,自動斜切成片。
“楚堂,調兩杯果汁喝。”晚上喝兩杯,已經成了他們兩個的習慣,不喝,晚上睡覺還會覺得少做一件事。
那邊楚堂應聲,自行調配。現在果汁調試,已經是楚堂的拿手絕活了。水果清甜,随便增添後加入冰塊,再加點調味酒,色彩夢幻,美味可口。
這邊謝以諾開始煎炒大蔥段,随便翻炒幾下,蔥香味就出來了。倒入腌制好的叽腿肉,翻炒成熟,再倒入碗裡剩下的腌料。此刻不必再放入其他東西,簡單翻炒均勻,就可以盛出來了。
餐桌的蔥燒叽腿、玉米煎蛋、清炒菜熱氣騰騰,香味濃郁。
楚堂轉身把調配好的果汁拿過來,放在桌面。這個是飯後飲品。
楚堂看着碗裡的白米,啧啧稱奇。米飯熱氣萦繞,潔白如雪,比之前膨大許多,各個分子緊密相連。
他用勺子輕舀起一勺米飯,放入口中,稍微一咬,些許彈牙,一點甘甜。咋吃之下,并不覺得有什麼獨特之處。
他轉頭看向謝以諾,臉上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這究竟有啥好吃的?
謝以諾砸吧砸吧口中的米飯,慢慢吞下。他的眉眼舒展開了,臉上滿載着放松至極的惬意與知足,仿佛幸福極了。
楚堂看着謝以諾這個表情,低頭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米飯,眉毛皺起來。
再舀了一口,細嚼慢咽。
還是那個味!
他有點懷疑人生了,兩個人吃的不是同個東西嗎?
他端着飯碗,剛打算張口和以諾說想換一下,試試他那碗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