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條弓着身子的大狼狗,将他兩隻手掌放在李尤肩上,李尤擡頭,望見他白玉枝頭精雕的下颌,沒有一顆小痣。
霍儀很快就避開了臉。
“不、不好意思。踩空了。”
因為恐懼摔倒,也因為李尤摸了他的腰,霍儀心跳到爆炸。
她的手好燙,快把他皮膚燙掉。可是很包容地摟住了他。
“沒事吧?扭到沒有?”李尤問,霍儀沒站穩,李尤的手掌還放在他腰上。
霍儀搖頭,“沒事,沒閃到腰。”
僅僅被吓了一跳。
“那就好。還是我去挂吧。”李尤搬走梯子,去了其他房間。
霍儀埋怨自己:想幫李尤做點事,但他為什麼會這麼沒用?
之後,李尤收了錢就走了,加上材料錢,霍儀給了李尤近小三千,這不算小數目了。
李尤微信收到錢的刹那,不吭不卑說:“之後新窗簾到了,也可以叫我來幫你換。你沒有三角梯,不方便。”
霍儀立馬嗯了聲,重重點頭,“好啊。你一定要來。我會等你。”
李尤輕描淡寫嗯了聲,顧客很單純。
有錢的富少沒經過風浪,像金絲雀被金錢鑄成的籠子豢養,單純是應該的。穿得那麼騷包,可能是審美教育接受得不好,ego膨脹,太沉迷展示自己美好的身軀。
也能理解了,畢竟人家是真的身段好,長得又漂亮,還是文質彬彬的矜貴富少。
霍儀屁颠屁颠,彷佛搖起尾巴把李尤送出門外,依依不舍地給她按了電梯門,他想拿着樓梯把李尤送到樓下,但李尤拒絕了。
霍儀隻能在電梯抵達一樓後,撲棱甩着尾巴,跑回陽台,趴着看李尤的背影坐進面包車内,目送她離開。
舍不得她走。
霍儀失落地下拉着嘴角弧度,好想追出去說想跟着她回家去,給她做飯,逗她開心都可以,隻要能待在她身邊,不想這間房内剩下孤零零的自己。
人果然不能得到太多,得到太多就會變得貪心。
霍儀撤回眼神,忽地想起家裡裝了監控,是不是把李尤抱住他腰的那一幕拍了下來。
他要看!要下載收藏起來!李尤那會兒女友力十足,讓他很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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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李尤忙完兩單站點的派活,回到了家。
小嶽吃過飯了,燒了啤酒鴨,給李尤留了沒動過的半盤在桌上。
李尤正好沒吃飯,便吃了起來。
小嶽走過來,撈出方椅,神情鄭重地坐在李尤對面。
“小尤,有個事想跟你談一下。”
李尤讓小嶽說。
“我女朋友的房子裝好了,甲醛也透完了,我打算搬過去住。”
這事年初的時候,小嶽便給李尤溝通過,她姐姐的房子裝好後,她可能要搬出去住。李尤本以為她們快分了,結果決定同居了。不久之前,小嶽吐槽了她被姐姐吊着,姐姐不願意出櫃的煩惱。
小嶽的女朋友比她大多了,大一開始談,那時她的姐已經工作了,戀愛談了七年,期間分分合合,李尤和宋湘聽她們之間雞毛蒜皮的小矛盾,耳朵聽到生出繭子。
一起去公園野餐時,李尤見過一次小嶽的女朋友。
她穿了件綠色沖鋒衣,頭發往後梳,紮了個長馬尾,看不出年紀。
兩人一靠近,就如同磁鐵吸在一塊輕聲細語地交談,李尤坐在一旁,反複聽見小嶽向女友确認:喂,我今天是不是很帥?弄的頭發好看吧。那個人有我帥麼?拜托,我最帥,快誇我誇我。
“真要搬出去?想好了?”李尤問。
“嗯。我和她算是定下來了。就這樣過吧。”
小嶽這話多半等于結婚的意思。
李尤隻能恭喜。
“搬出去之前,我會找到下一個租戶,反正這三個月的錢,我肯定是會照給。小尤你想要什麼性格的室友?有什麼要求,我貼上去。”
小嶽覺得很愧疚,盡管是朋友,但畢業後,一直一起合租,很固定的搭子,退出合租房這種事,給朋友帶來麻煩,她很不好意思。
李尤說:“先不急。我一個人租也行。”
她們租的是一間頂層的兩室一廳老破小,由于女孩子愛幹淨,房東按1300算她們,李尤和小嶽添置了些電器,住得也還行。
小嶽心事重重,很怕李尤産生找室友的焦慮,但李尤拍了小嶽的肩,給她一個擁抱,算是恭喜。
洗澡的時候,李尤發現月經來了,她說怪不得舉四個合金軌道覺得手臂酸麻疲憊,正常日子是沒有感覺。
來月經時,她肌耐力下降得明顯。
霍意又發來短信,問候李尤。
李尤想到這男的真是騷透了,一天到晚哪來的精力使勁勾搭她,昨晚才被她弄得這麼慘,今早還發消息賣乖賣慘,晚上又不知廉恥來撩撥她。
不過李尤經期不想大動幹戈,拒絕了霍儀。
李尤也沒有月經羞恥,直說了緣由,讓霍意等她四天。
霍儀捧着手機,被李尤拒絕送福利,也藏不住笑臉。
小尤好真誠,什麼事情都會跟他講,看來他在小尤心裡的地位逐漸上升。
好棒,好棒。病好了,立馬健身,要把小尤蠱得死死的,讓她沒精力想其他年輕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