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藜忍着惡心,看着他跟着她出訪朗千閣,幾番後,朗千閣的小厮也發覺了,魏翔每每來時,都姿态跋扈,目中無人,還吵吵鬧鬧。
不說朗千閣閣主本人就喜愛清雅,就說朗千閣還有一小處供每年科舉之人讀書之處,每每徐藜進入直接上二樓打探若有若無,無關魏姬的消息,樓下無所事事的魏翔便會急不可耐,開始辱罵小厮與前來打探消息之人。
有一回,魏翔在徐藜又一次長時間不出來,就覺得徐藜在樓上做不可見人的勾當。
魏翔心心念念的美人自己都未狠狠疼愛,如何能容許徐藜先被沾染,他不知便罷了,知曉了如何能忍。
魏翔大鬧朗千閣,成功引來閣主。
徐藜算着時間下樓時,樓下已經一片狼藉,還有一名眉清目秀的小厮被魏翔打傷,倒地不起。
朗千閣閣主來時,看着小厮這般模樣,怒火中燒,往日異常和善之人都變得冷漠憤怒。
朗千閣閣主報官,官府人來後,一個是皇後之兄,一個是京城官宦子弟頗多照顧,還認他做異性知己的朗千閣閣主,一個他們也不能得罪。
到了最後還是魏翔哭天喊地讓皇後派人傳話,放了魏翔,至于朗千閣閉門一月,斷了朗千閣的生意便罷了,還重罰了對魏翔動手的那名小厮。
從此朗千閣禁止姓魏之人進門,還與魏府結下了不可磨滅的梁子。
徐藜唯一對不住的便是那名小厮,後面因與朗千閣閣主坦誠要查之人為皇後,每月都要去兩次拿消息,每每見了那名被官府打了闆子從鬼門關活過來的小厮,慢慢這才發現這名小厮竟然是一貌美姑娘。
徐藜更加愧疚,每次來時都會為她準備各種禮物,理由是面善想與小厮結交做知己。
徐藜很快通過朗千坊打探到魏姬每年都會以魏家由頭派人去杭州府購買新式西域商人所賣首飾。
是魏府夫人要買,魏姬顯然是不需要,她貴為皇後,首飾是用不完取不盡的。
但怪就怪在,魏家夫人每每從杭州府得了西域來的新奇玩意,都會派人進宮送與皇後欣賞。
徐藜與朗千閣閣主坐在一處,都覺得此舉蹊跷。
他們順着此線索展開。
始于魏家,那就從魏家查起,魏家人口稀疏,早年魏姬父親一人支撐着魏家門楣,舉家送魏姬進宮後情況才有所好轉,魏姬父親膝下有魏翔嫡子與魏姬嫡女,和妾氏為他所生庶女魏霖,和一庶子,僅此而已。
而給魏姬送珠寶的便是她的母親伊氏,可并不是伊氏自己前往,她每每都派妾室所生庶女,已然嫁人的魏霖而去。
朗千閣得到的消息是無召不得進宮,魏霖進宮理由是皇後思念庶妹,接來解悶。
徐藜聽聞總覺得哪裡怪哉,得到的消息是魏姬早年還在府上就與魏霖互相不對付,各自嫁人後,一人入宮貴為皇後,一人低嫁商賈,這差距太大,不免讓人懷疑其中關竅。
朗千閣接下徐藜重金,派人打探到魏霖對此一無所知,魏霖對每每進宮一事,雖也有疑惑與察覺,卻怎麼也查不到關鍵。
魏霖不知,那怎麼傳遞消息給魏姬的?徐藜把目光看向送進宮的一堆首飾上。
從首飾産地查起,驚訝發覺來自先皇後古力明南在西域創建的商隊,這也是徐藜去見甯安,讓甯安合作的另一個籌碼。
古力明南的商隊,私産竟然流落到遠在京城的魏姬手中,徐藜按照此線索一直派人去西域,後發覺消息與貨物之間傳遞是一個巨大商機,她與朗千閣閣主趁此合作創辦一條通往西域的商路。
有個這條路線,徐藜所查的許多事都順理成章,變得明朗起來。
同時也讓她對魏姬更加忌憚與謹慎。
魏姬通過古力明南還留下的心腹得知古力明南的私産所在地,并派心腹前往西域使了不正當手段奪了過去,後通過這條線路把西域珠寶買到杭州府,而杭州府的門店則是鑄造□□得起點。
徐藜猛然得到此推斷,心劇烈跳動着。
她順勢找來江湖高手,也是湊巧,朗千閣閣主孟然為她推薦的竟然是在蔣家三兄弟,有過合作,徐藜心安定不少。
與徐藜合作的蔣家三兄弟隐藏了實力,他們會根據雇主要求難度調整相應實力,徐藜膛目結舌,無法言語。
蔣家三兄弟很快查到首飾店确實背後有一個從不露面的東家,那人影蹤不定,無人知曉他住在哪裡。
徐藜沒辦法,事情不能擱淺,便讓他們滿杭州城尋找私鑄□□的地方。
找到三處,一一排查後,很快徐藜就查到了一家來自京城的鑄坊。
事态漸漸明朗,可恰在此時,甯安邀請她入府,之後便是甯安被殺,她被岑則鎖在地牢。
此番刺激魏姬,她手裡并未有證據,可能讓魏姬亂了心神有所忌憚便好。
魏姬高坐豪華宮殿,目光審視盯睨着徐藜,徐藜目光坦然,回視她,一人坐高台,一人像隻蝼蟻被人壓在底下,隻能用力擡頭才能看得清楚。
“随意編排本宮,你可想過後果,本宮現在就能要了你的命。”
“是啊娘娘沒命了看她怎麼出口。”
老嬷嬷順勢接話,手下的動作更加狠絕。
徐藜後背吃痛,皺眉道:“娘娘自然可以這般做,可是證據确鑿,不用我出手,自然有人幫我出手,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