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則看着徐藜迷茫擔憂的神情,那點酸氣也瞬間藏匿,她就是有本事牽動他的思緒。
“我會派人去尋他,你無須擔心。”
徐藜深深看了岑則一眼,轉頭噗嗤笑道:“你不必頂着一副我不爽的模樣說着違心的話。”
岑則見她笑,臉色稍濟,見她又開口,便挪動身體靠近,聽她道:“不用尋,兄長既然誰都不說獨自離開,自有他的道理。”
村莊靜谧秀麗,窗被從裡打開一條縫隙,徐藜深呼吸一口混雜着泥土的香氣芬芳,又因着洗了熱水澡,渾身酸軟,疲憊感襲來。
徐藜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岑則偏生坐着不動,口氣坦蕩,道:“隻此一間房。”
“不可能。”徐藜下意識反駁,進村時明明目測有幾百戶人家,以他岑将軍的财力,怎麼可能沒有地方休憩。
岑則當然知曉她此刻在想什麼,有心逗她,可見她防備的模樣,心口還是會悶悶的。
本不想對她做些什麼,可看着她明眸皓齒,姿色天然,正襟危坐的樣子,心口又開始冒癢。
他慢慢靠近徐藜面頰,輕聲道:“可以親徐姑娘嗎?”
徐藜很想回答:“不可,不妥。”
可轉眼看到男人炙熱的目光,她一時心軟,岑則順勢就笑着靠了過來,擒住她的口齒。
他先用薄唇輕輕描繪着她嬌嫩欲滴的上下唇,灼灼盯着她呼吸急促後,這才強勢抵開她的牙關,探入勾引他沉溺的溫柔秘地。
兩人晚間都飲了村民自制的桃花酒暖身,口腔裡滿是桃花香味,方才未醉,此刻卻有了醉意。
岑則越吻越霸道,仿佛徐藜口舌是他一人的戰場,久久不能放手。
她胸腔劇烈起伏,随着岑則如山的身軀逐漸靠近,渾身已經紅透,軟着身子往後倒去。
岑則眼疾手快,寬厚大掌托着她盈盈一握的細腰,徹底進入他的懷抱,岑則看着她紅潤的臉龐,還有不敢睜眼的顫抖睫羽,嘴角上揚,換了一邊,閉眼加深了這個無人打擾的熱吻。
終究是考慮到徐藜越來越軟的身子,岑則不舍的松開她微微紅腫的唇瓣,又親了親她的眼皮,額頭這才睜眼注視着還未緩過來勁的姑娘。
徐藜靠在他懷中喘氣,岑則左手環抱着她,右手拍着她的後背為她順氣。
“好點了嗎?”他問她,徐藜後知後覺羞赧并不打算理會他。
徐藜掙開他的懷抱,道:“你還不走嗎?”
她還是不信他沒有地方住,不說他們還未成為夫妻,就算是了,她也還需适應。
明日一早還要趕路,岑則雖想要與她一起,卻要考慮她的感受,他們來日方長,這般想着,方好受一些,忍住欲望,遮擋住會吓到她的某處,在她飄忽的視線中離去。
徐藜看着岑則離開,緩緩起身關閉門窗,再次坐下後,又一次想到了徐穆望。
她與兄長無疾而終的婚事,終究是她對不起他,岑則也不是好糊弄的,她想要再一次利用岑則,就必須答應他的要求。
她本想回到京城與徐穆望解釋清楚,隻要能補償的她都能補償,這些想法她之前因為仇恨被蒙蔽住了良心,大仇得報後心中的迷霧也跟着散開,巨大的負疚充斥着她的心靈,不止對于徐穆望,還有祖母和讓她有安生之地的徐府。
“所以呢,你就能再次利用岑則重振你徐府門楣?”
斥責聲從另一個耳朵傳出來,徐藜怔愣在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做與不做?”她還是沒能得出結論。
第二日,突然飄起小雨,岑則考慮到她的身體想要等雨停再出發,可徐藜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回京,拒絕了岑則因為她一人而停滞腳步。
岑則聽聞也不反駁她,點頭道:“好,聽你的,但你不舒服要第一時告知我。”
徐藜答應他,到達京城已經是半月後,萬物複蘇,春暖花開,一下沐浴炙熱陽光,她還有些不适應,在涼州府,雖也有春夏之時,可冬日帶給她的陰影實在太過強烈。
還不等她多沐浴一會,四面八方湧來身着盔甲的士兵,徐藜掀開門窗帷簾,瞳孔微微顫抖,岑則瞬間打馬來到徐藜身側,道:“無事,放下簾子,不要出來。”
徐藜知曉他自有安排,聽話放下布簾,正襟危坐思考着來人會是誰呢。
思考一圈隻有皇帝才會有這般大的權利,可徐藜不懂,周跖怎麼敢,圍獵岑則。
不止徐藜有這樣的疑問,車外衆人皆驚,隻有岑則一人,平靜坐在馬上,問道:“禁衛的兄弟們這是何意?”
“周禁衛?”果然是周跖身邊的宦臣。
岑則倒并為面露疑惑,有的隻是果然如此,終于來了的釋然。
他和周跖幼年相識,先皇更是有意無意拿他刺激各位皇子,他一直知曉周跖是所有皇子裡最有心機的,這本沒有什麼,作為皇帝有膽量有計謀不是什麼壞事,可他得勝歸朝,一上來就給他一個下馬威,不心寒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