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曾有然口中得知,今日是上元佳節。每年這個時候,師尊都會召集大家一起包湯圓,如今師尊不在山上,就由大師兄代勞了。
“恭喜師弟,成功破鏡出關。”
“也是師兄師姐們珠玉在前,我這次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一上來就是這種場面話,喬憶亭就算不習慣,在這青玄山也見多了。見多了就習慣了,也就能跟着說上幾句了。
“師弟果然天賦過人,從破境失敗再重整旗鼓,後成功突破金丹境,不可不謂天才呀。”
這話說得也太大了吧,吓得喬憶亭連連擺手,“不敢當不敢當,二師兄言重了。”
雖然喬憶亭知道大家說得都是場面話,但是還是想聽到三師姐對自己的誇贊,等到五師姐沖他撒完嬌,三師姐還是沒有發話的意味,他略微覺得有些失望。
看着正在跟着大師傅和面的曾有然,他随即調整好了心情,加入了包湯圓的隊伍。
喬憶亭在現實中沒有經曆過這一遭,他覺得包湯圓應當和包餃子差不多,所以很有信心。可惜,這湯圓的餡料和糯米皮好像不和似得,在他手中頻頻翻車。一會兒是餡料多得漏出來,一會兒是湯圓皮不經他的力道破掉。
曾有然原本看着喬憶亭的加入,心中别提多麼高興了,再一擡頭便發覺了有些難堪的喬憶亭,以及黏在他手上的面皮。
隻見他悄悄靠近喬憶亭,小心翼翼地問道:“師兄,需要幫忙嗎?”
看着曾有然手中翻飛的面團以及一個個漂亮光滑的湯圓,喬憶亭驚訝之餘欣然接受了他的幫助。
“那就多謝了,小曾師傅。”
直到晚上,分發湯圓時,音容走到喬憶亭旁邊,輕聲對他說:“不簡單。”
喬憶亭一整天都在等她這句話,頓時不由自主的揚起了唇,“多謝師姐。”
而一旁的曾有然絲毫沒有發現兩人之間暧昧情愫,蹦蹦跳跳地端着滿滿一碗湯圓跑過來,“師兄,給你嘗嘗我包的湯圓,保證皮薄餡兒大。”
愣了一瞬的喬憶亭反應過來,心中暗罵了自己一句,接過曾有然遞過來的碗,并順勢将音容遞過來的湯圓端給了他,“師弟你來一起吃。”
喬憶亭不知自己是因為音容的美貌而迷失自己,但是修真界哪有不貌美的呢?
或者是因為在風泉谷那句“平心靜氣”幫助自己突破而對其産生不可言說的情愫,可她将來會是曾有然的後宮之一,自己是真的不敢對其有什麼非分之想的。
不過,就沖那句話,喬憶亭還是決定過些日子要去好好的謝謝音容。
看着平日裡因為這特殊的日子變得燈火通明,喬憶亭的心中也明朗了起來,與其他師兄師弟多喝了幾杯,他看着搖搖晃晃明顯已經有了醉意的方平,“師兄,小師弟是真心向學,可否讓他自由出入藏書閣呢?。”
此話一出,在場與其寒暄的外門子弟紛紛驚訝:曾有然以拜入門内兩年之久,居然都沒有自由出入藏書閣的權利,那和自己又有什麼區别呢?
“六師弟,我們門派以後恐怕還真得仰仗你和三師妹了,要不直接讓小師弟與你同吃同住,好好教導他,如何。”
喬憶亭簡直求之不得,恨不得讓曾有然拴在自己身邊好好養護這個搖搖欲墜的小花兒,争取養得他一身浩然正氣,忘記仇恨忘記憎惡,渾身上下 都冒着大愛的金光才好呢。
隻是沒想到方平竟然轉變得這麼快,第二日便給曾有然送來了新的被褥,和一身新衣裳。
看着曾有然換上新衣開心的模樣,喬憶亭的嘴角悄悄揚起,露出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笑意,“别看了,給我展示一下我不在的日子裡你的劍練得如何了吧。”
聽到這話,曾有然立馬收起笑容,轉身來到屋外,拿起喬憶亭為他削的那把竹劍,一一為他展示。
一遍看完,喬憶亭連連叫好,“不錯啊,師弟,再來一遍吧。”
看到他臉上不知為何升起的紅暈,喬憶亭提劍上前,“師弟!小心了!”
曾有然并未與旁人對打過,從來都是自己默默的練劍,甚至有時還會被大師兄強行搶走練劍的地方,這是第一次與人對打,不由慌了神,被喬憶亭掀翻在地。
“你這樣可不行啊師弟。”喬憶亭上前将曾有然扶起來,還不忘給他拍拍身上的土,“劍要穩,心要靜,人也要心無旁骛,再來。”
劍未出鞘,喬憶亭僅拿出一隻手與曾有然對打。曾有然以攻為主,招招直指要害,喬憶亭破招得心應手,最後用一招"飛燕穿雲"讓曾有然敗下陣來,這也是喬憶亭在閉關之前教他的最後一招。
曾有然看着眼前出鞘半寸的雲破,聲音中不自覺帶地着絲絲委屈,“我輸了師兄。”
仿佛自己不是輸給了喬憶亭,反而是輸給了喬憶亭手中的劍。
“勝敗乃兵家常事嘛,說明什麼呀,還得練啊小師弟。”喬憶亭将手遞給躺在地上委屈巴巴的少年,“再說了,輸給我又不丢人。”
曾有然看着陡然出現在眼前的喬憶亭那帶着笑意的臉,暗暗下決心:從今天開始,增加半個時辰練劍。
雖然說曾有然已經不必再去方平那邊讓他奴役,但是喬憶亭卻有很多事情,單說每天的修煉就耗費很多時間,有時在藏書閣一呆就是好幾天。
好在曾有然已經可以自由出入藏書閣了,所以曾有然每次練劍到深夜還未見到人時便會去藏書閣找他的小師兄。
有一次,喬憶亭醒來便看見伏在一旁的曾有然已然安靜的睡去,知道他來,但是他無法自行停止修煉也不能分心便由他去了。
本以為他會在自己的帶動下主動翻開書看一看,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在自己身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