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還是要抓緊修煉了,畢竟到時候下山,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一起上。”
看着擔心自己的曾有然,喬憶亭覺得是時候讓他與自己之外的人對練一下了,便将手中的劍交給了他,“師弟,你不妨跟其他師兄對打一下看看。”
“啊,我嗎?”曾有然接過喬憶亭剛剛還用他跟三師姐對打的劍,非常猶豫,一來自己從來沒有用真劍跟人對練過,二來他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跟他組隊。
可是喬憶亭卻絲毫沒有讓曾有然反悔的機會,“有哪位師弟願意和曾有然小師弟試練一把呀 ?”
道場之下的弟子停下手中的動作,紛紛看向曾有然,卻沒有人出聲應答,隻是在底下竊竊私語。
看着場下的師兄們馬上要把自己盯穿了的樣子,曾有然将劍放回架子上,“師兄,我,我還是别在這裡……丢人了。”
“說得什麼話。”喬憶亭納了悶了,好好的試煉機會,怎麼就成丢人了,轉念一想才覺得是沒有人願意跟他打,便又問了一遍,“沒有人願意跟小師弟對打嗎?”
終于,有一個弟子上前來應戰。
曾有然重新拿起喬憶亭遞給自己的劍,又看着前來應戰的弟子,心情别說有多麼的激動了,可當他回頭想要六師兄的鼓勵時,卻看到喬憶亭頭也不回的走下了道場,心中的酸澀頓時沖散了喜悅之情。
曾有然暗暗與自己較勁,他要好好打,赢了這場試練,師兄肯定會誇贊自己的。
眼前人雖是外門弟子,但是上山卻比曾有然早多了,也早已引起入體,所以和曾有然對打簡直是小菜一碟,所以才出聲應戰。
可沒想到,曾有然的一招一式皆出乎他的意料,招數之多,行風也多變,更像是在模仿喬憶亭,竟讓他落得下風。
最後,劍尖所指竟是那人的咽喉,“師弟,好劍法。”
隻見曾有然臉上一紅,“承讓了,師兄。”
而喬憶亭站在場下,曾有然的一招一式他都看在眼中,見他最終打敗那應聲前來的弟子,連忙拍手,“好!”
曾有然看着為自己拍手叫好的喬憶亭,心中的喜悅之情得以死灰複燃,終于露出了發自内心的笑。
場下的弟子也紛紛上前,想和曾有然對打。曾有然沒有見過這種架勢,應接不暇,還在四處張望喬憶亭在何處。
看着曾有然那東張西望的模樣,喬憶亭無奈的搖了搖頭,心底竟生出一絲不舍。可是無論如何,自己的初心始終不能忘,他要下山,他也必須要下山,至于曾有然,他也有他自己的命數。
就這樣想着,喬憶亭離開了道場,向藏書閣的方向走去,途中卻被方平叫住。
“你最近和小師弟整日形影不離,他可比女弟子好用?”
喬憶亭不明所以,皺了皺眉:“師兄的意思是?”
方平手摸着懷中抱着的狸貓,挑了挑眉,“也對,你應該不懂床笫之事。”
喬憶亭被方平的一番話氣笑了,床笫之事跟他倆有什麼關系啊,随即反應過來,“小師弟确實生得不錯,難怪大師兄之前不願讓小師弟離開視線半步。”
“你!别扯我!”聲調一高,方平懷中的狸貓受到驚吓,叫了一聲便脫離了他的懷抱跑遠了。
看着跑走的狸貓,喬憶亭壓下忍不住上翹的嘴角,“不打擾師兄雅興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佯裝冷靜的方平看着喬憶亭走遠的背影,便急躁的朝着一旁的樹林中跑去,邊跑邊喊着“連翹”。
而喬憶亭聽着狸貓的名字,心想:沒想到方平看着是相當臉譜化的壞人,但是居然也是一個貓奴,還給小狸貓取了一個那麼活潑的名字。
遠在道場的曾有然在跟另一位修士對打時,習慣性的往場下看,卻沒有看到喬憶亭的身影,頓時慌了神。而對面的弟子趁他走神,立即抓住了機會,将劍往曾有然胸前送去,本以為他會躲過去,沒想到他卻生生的接下了這一劍。
看着胸前的劍,曾有然腦海中浮現出似曾相識的場景,下意識的叫了一聲“六師兄”,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衆弟子還是頭一次見這個場景,紛紛驚呼,其中一個人喊着:“快點給他送到四師兄那裡!”
那名刺傷曾有然的修士立馬将劍抽了出來,背起他就跑。
在送往百草軒的路上,曾有然聽着身下的修士碎碎念,心中卻想着剛剛腦海裡的另一幅景象,那是第一次見喬憶亭的晚上,喬憶亭也是将劍刺進自己的胸膛,可自己為什麼沒死呢,那真的是六師兄嗎?
他安慰自己,或許隻是一場夢吧,所以才覺得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