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修煉,喬憶亭并未忘記自己的另外一個任務:曾有然的心髒狀況。現在的他依然覺得如果曾有然出了意外,那麼自己就會重蹈覆轍。
“小師弟,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身體上沒有什麼不适吧?”問出口之後,喬憶亭才覺得目的過于明顯了,便開口補充,“我是說,大師兄那邊沒有為難你嗎?”
曾有然不明所以,他眉頭輕輕抖動,而後又舒展開來,緩緩開口,“沒有,大師兄沒有為難我,而且我身體好着呢。”
一邊說着,一邊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和一張小紙條,“師兄閉關那年不是把這藥留給我了嗎,我有好好照顧自己的。”
喬憶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思忖着,還是去問問薛雲比較保險。他便借口要去百草軒找一些跌打損傷的藥,要去百草軒一趟。原本曾有然就對百草軒心存芥蒂,說什麼也要跟着去。
“我都說了,不會迷路,”喬憶亭語氣中透露着無奈,“不用跟着的。”
“不行,你剛出關不久,肯定又把之前的路線忘了,我陪你去。”
喬憶亭還想再解釋幾句,曾有然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氣鼓鼓地說:“你前些日子,說要去百草軒,結果就回到了知意堂。”
那是自己忘記要去百草軒那回事兒了!
見眼前這身材高大的少年抱着自己不撒手的模樣,喬憶亭隻好妥協,“好好好,辛苦師弟帶路。”
曾有然立馬放開手,與喬憶亭并肩而行着。
剛出關時還是初春,周圍都是一層薄薄的青綠,而現在已然到了初夏時節,雨水也漸漸多了起來。剛下過雨的青玄山,周遭的樹葉子顯得更加青翠欲滴,空氣中彌漫着草木的香氣。
眼前的人,步履輕快,時不時的還回頭看他,讓他快一些走,興高采烈地與自己談論着以後,處處都洋溢着朝陽的氣息。
喬憶亭笑着回應,心中卻有些淡淡的悲傷。
這樣好的光景不知以後還會不會再有,他已經笃定曾有然不會再踏上那一條複仇之路了。
這山還是必須要下嗎?他扪心自問。
萬一呢?萬一他還有别的導火索呢?
所以,還是必須破境,必須下山!
百草軒内,薛雲和蘇青羽仍然在忙着各自的事情。
喬憶亭先是去了蘇青羽那邊,對她擠眉弄眼了半天,想着讓她将曾有然留在這裡整理藥材。
可蘇青羽一直皺着眉頭看他,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師弟,你眼睛怎麼了?”
曾有然聞言便扭頭看過去,“怎麼了師兄?”
看着兩人的反應,喬憶亭内心有些崩潰,“沒事兒,可能剛剛被風迷住了眼睛。”說完便繼續眨眼睛,佯裝着難受的樣子。
“我幫你看看師兄,”曾有然立馬放下手中的藥材,就要來捧喬憶亭的臉。
喬憶亭見狀立馬擺手,瞪大眼睛,“不用,好了!”
“去把四師兄請來。”
曾有然雖不願讓喬憶亭和蘇青羽獨處,但又不能不聽喬憶亭的話,便小跑着去了。
見他走遠,喬憶亭這才和蘇青羽攀談,“師姐,待會兒師弟你回來你就讓他去整理藥材去,我有事和你還有四師兄商量。”
蘇青羽淺淺一笑,“原來你剛剛擠眉弄眼的就是為了這事兒啊!”
話音剛落,便聽見屋外傳來薛雲的聲音,“慢點兒,我自己會走。”
喬憶亭轉頭便看見曾有然拉着薛雲齊齊邁入蘇青羽的房内,“四師兄請來啦。”
“小師弟,”蘇青羽看着狼狽的薛雲,眼底滿含笑意,“麻煩你幫着整理整理屋外的藥材吧。”
曾有然答應得非常爽快,但是喬憶亭卻從中聽出了些許的不快,但也沒有細品。
“師兄師姐,我想問問小師弟的心脈……”他話音一頓,向着門外張望了一下發現口中的人正在認真地整理藥材後,才繼續開口,“小師弟的心脈情況如何,可有應對之法?”
“你問小師弟的情況,你還把他支走,”蘇青羽話語中透露着疑惑,白了喬憶亭一眼,“支走他還怎麼給他診斷?”
薛雲看着小心翼翼的喬憶亭,嗤笑一聲,“你有心瞞着,但是小師弟卻早就知道了。”
喬憶亭滿臉震驚,“怎麼可能?”
“誰天天吃藥還不懷疑自己有病啊?”
聽着蘇青羽的話,喬憶亭才恍然大悟,忙不疊地問出,“那他現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