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已經微微泛白,喬憶亭看着遠處的山頂被清晨的太陽照得微微發亮,好似閃着金光。
而轉眼再看眼前的魔修,已将兩人圍堵在這長廊中間。這些低階魔修,喬憶亭自己對付也不再話下,但是他身後還有唐茉一個女子。
别無他法,喬憶亭一手拉着唐茉的手腕,一手緊握那陪自己奮戰了一晚上的竹竿子。
魔修看他并未受降之意,便齊齊向着兩人沖去,喬憶亭将竹竿向上一抛,單手捏訣,口中念着咒語。
隻見那頭頂的竹竿順勢化為無數的劍,帶着犀利的劍氣,迎上那些耍着大刀的魔修,一個接一個的魔修被光劍貫穿化為烏有。
那麼多的魔修,竟然沒有一個能靠近得了兩人。
唐茉仰頭看着眼前的男子,玄黑色的衣裳,清冷的面容,再往上她看見了這人束發的簪子竟然也是一根竹枝。
竹竿的威力當然不如真正的劍,很快那魔修便學會了躲避,而左右夾擊讓喬憶亭已經應接不暇了。
他看着眼前的魔修,擡手将竹竿收回手中,在周身畫了一個圓,周身便顯化出劍陣,齊齊向着四周的飛去。而喬憶亭在自己的法術中拉着唐茉,慢慢向前走。
忽然,他轉頭對着唐茉說,“唐姑娘,待會兒抓緊我。”
話音剛落,喬憶亭便抱着唐茉從石壁的镂空處飛身而下,他轉頭看着追來的魔修,用那竹竿順勢向上抛去,隻聽那竹竿貫穿魔修的聲音,不見一滴血。
唐茉又偷偷看了看抱着他飛的男子,發現他竟然在笑,小聲嘟囔,“有什麼好笑的,都大難臨頭了。”
以喬憶亭的耳力自然是聽到唐茉的話音了,但是他不說破,畢竟這樣爽快地施展法術,她是不會懂的。
翻身落地,喬憶亭這才撒開摟着唐茉肩膀的手,轉而又握上她的手腕,拽着她狂奔到那洞口,“你先從這裡出去,快!”
唐茉自然知道這是昨夜那些面具人帶她來的洞口,二話不說便直直地向前跑去。
喬憶亭則從昨夜打暈的兩人身上抽出刀來,想要暫且替唐茉守一守洞口,這刀拿着并不趁手,但至少比那易折的竹竿子強多了。
可不知為何,那些魔修看着喬憶亭站在那裡居然不敢向前了。
“難道是不能出這洞口?”喬憶亭相當納悶兒,思忖着:可是昨天也有魔修一直跟随着“山神娶妾”的隊伍啊。
心中雖然有疑惑,但眼下還是離開這裡比較要緊,他轉身便追随唐茉而去。
剛出洞口,喬憶亭看着昨晚被自己打暈的人,仍未醒來,他頓時心生愧疚,但轉念一想,這些人明目張膽地來這個地方,肯定有什麼蹊跷。
“恩公,這些人,救不救?”
喬憶亭勾了勾唇,挑眉道:“救什麼救,你都自身難保了,快走!”說着,唐茉便又被喬憶亭摟住肩膀,腳下一輕,便騰空而起。
唐茉被接二連三的術法給震驚到了,還是怯生生地問出了那句話,“恩公,你莫不是這山神?”
“瞎說什麼呀,”喬憶亭被這話給震驚到了,随即解釋,“我是覺得唐姑娘這樣的容貌,應當嫁給我師弟。”
正說着,喬憶亭在那樹梢一頓,緊接着兩人便踏在了地上。
後半句唐茉并未聽到,腳踩到實地之後,才覺得自己是真的逃了出來,又問道:“那你是?”
喬憶亭這才想起來,自己光顧着打打殺殺還沒有自我介紹呢,“在下青玄山,喬憶亭。剛剛對唐姑娘多有冒犯,屬實是權宜之計,還請唐姑娘諒解。”
到時候可别跟他那好師弟說啊,再給他砍手砍腳的可就不好了。
眼前人點了點頭,好像懂了,随即又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恩公你,認識我?”
“哦,聽你母親說過,我們快些回去吧,你母親定是等急了。”
唐茉想回去的心比誰都着急,隻是自己昨日作為山神的新娘被送上山,現在卻又貿然逃回去,甚至還穿着一身紅嫁衣,未免有些紮眼。
“恩、恩公,我這個樣子回去定會被再送上來,”唐茉說着便開始輕輕抽泣起來,“到時候我母親也會跟着我受罰的。”
“别叫我恩公,叫我大哥就行了。”喬憶亭看着眼前身着火紅嫁衣的唐茉,犯起了難,“那你是不想回去?”
那不回去能送到哪裡去啊,送到青玄山?或者送到曾有然那裡?
關鍵是他也不知道現在的曾有然是不是魔尊啊,萬一被她母親發現,唐茉還是難逃一死。
唐茉擡手将眼淚擦去,“我想回去的,喬大哥,但是我這一身太紮眼了。”
“這好辦。”喬憶亭說着便開始脫衣服。
“喬大哥你這是做什麼,我以為你是一個正直的人…”
什麼話!
喬憶亭聽着這驢唇不對馬嘴的話,笑出了聲,“我身上是兩件衣裳,是昨夜扒了那山上暈着的人的。”
唐茉睜開眼睛,果然是,他原先的衣裳竟然是月白色的,更符合他的氣質。
她接過衣裳,便去了一旁的草叢中,“喬大哥你……”
喬憶亭自然知道這姑娘家家的心中想着什麼,“放心,我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