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車上沒有了聲音,喬憶亭滿臉驚訝地看着曾有然那張無辜的臉,“你小子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看着他快上不來氣的樣子,喬憶亭忍住了揍他的心情:這小子,經曆了什麼,怎麼能說出這麼荒唐的話?
而後,玉生煙才發出爆笑,“要不說還得是咱師弟,多說我愛聽。”
喬憶亭正愁着沒處發洩心中的怒火,擡腳便踹上坐在馬車門旁的玉生煙,“不會說别說。”
被踹了的玉生煙剛想狡辯,剛張口便看見了曾有然那陰鸷的眼神,吓得立馬閉了嘴,“那個,我先下去,你們好好叙舊吧。”
馬車上立馬寬敞了不少,喬憶亭示意曾有然靠近一點,誰知曾有然直接躺在了他腿上。
“你這樣我沒辦法給你看傷勢,”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人,喬憶亭有些不習慣,可以說是有一些尴尬。
曾有然仿佛旁若無人一樣,長腿支在座上,轉身抱住了喬憶亭的腰,“别擔心師兄,我睡一覺就沒事了。”
喬憶亭無奈地搖了搖頭,又對上了唐茉的眼神,别提有多不自在了。
“喬大哥,我還是先出去吧。”
“别,”喬憶亭剛想起身攔住唐茉,卻怎麼也掰不開箍在自己腰上的手,“曾有然,你想幹什麼啊?”
這還是第一次喬憶亭這麼喊,曾有然聽得心驚,便慢慢撒開了手,端正地坐了起來。
“師兄,這麼多年不見,你都不想我嗎?”
“想你做什麼?”喬憶亭白了他一眼,接着朝他招招手,“過來,我看看你的傷勢。”
曾有然乖乖的坐了過去,任由喬憶亭一件件扒開了自己的衣服。
看着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一呼一吸都這樣的近,曾有然的心開始狂跳,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着喬憶亭,像是要把他的師兄就這樣印在自己腦海中。
喬憶亭沒察覺出曾有然火熱的視線,前前後後地檢查了個遍,沒有發現什麼外傷和出血點,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身上的陳年舊傷的疤痕。
想必一些是幼年時流浪留下的,還有一些事上山後方平“給予”的,還有一些......倒像是新增的。
另外,他感覺曾有然的心跳動的厲害,仿佛就要劃破皮膚蹦出來一樣,這使得喬憶亭不由自主地将手附在他的胸口。
馬車晃晃悠悠,那手也在曾有然的胸口來回搓摩。
曾有然感受着手掌溫度,看着眼前人認真的神情,不由得抿了抿嘴,另一隻手抓了上來,“師兄,可有什麼異常?”
“沒看着有什麼傷口啊,把衣服穿好吧。”喬憶亭抽出手,從懷中由掏出了護心丹,“最近可有吃藥?”
“沒……”他下意識說沒有,又閉了嘴,“有,五師姐每天都監督我。”
聽着這回答,喬憶亭滿意的點了點頭,随後又想起來:現在的曾有然到底是什麼身份?
嘴比腦子快,就這樣問了出來:“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也跟師兄一樣,下山曆練來了,沒想到會碰到師兄,真是有緣!”
既然你當時說有緣自會相見,那麼即便沒有緣分,我也要給自己創造緣分再相見。
“這樣啊,”喬憶亭雖然覺得奇怪,但也并未多想,起身下了馬車,“那你在這裡好好休息。”
“師兄,你不陪我?”
喬憶亭笑着回應,“馬車是姑娘的專屬,你是病号,便宜你了。”
不多時,唐茉便上了馬車。
她看着坐在角落裡的少年,表情算不上多麼和善跟剛剛在喬憶亭身邊撒嬌的人判若兩人,更是跟喬憶亭所說的那個和煦的少年聯系不起來。
“曾、曾公子,我是唐茉,喬大哥讓我來照顧你。”
曾有然眼皮都沒擡一下,“哦”了一聲算是回應。
而馬車外面,喬憶亭心中卻在盤算着如今的形勢。
按理來說,自己下山後一年,曾有然就該被魔尊接回去了,并且還會繼承魔尊之位。
可是現在,一切都亂了套,曾有然說是自己一個人下山曆練的,也就是說他現在仍然是小師弟,還沒有當上魔尊?
那他的心髒病可怎麼辦啊,自己已經帶了兩個累贅了,再加上曾有然恐怕不妥。
他轉念又想,自己在世間行走無冤無仇,哪裡有那麼多危險,再多帶上他一個又有何妨?
玉生煙坐在馬車上,想找喬憶亭說話,卻發現了擰着眉頭的他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喬,想什麼呢?”
喬憶亭立馬将擰到一起的眉毛舒展開來,“沒什麼。前面是到了哪裡?”
玉生煙想了想,“應當是到了芙蓉城吧。”
聽見喬憶亭的說話的聲音,曾有然從那馬車的小窗上探出了頭,“師兄,你還沒給我介紹這兩位是誰呢。”
曾有然語氣中帶着些許欣喜和期待,臉上挂着一副璀璨的笑容,眸中仿若有點點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