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容面無表情,好像隻是一個冷冰冰的戰鬥機器。雲破一出,她便被劍氣震飛出去,兩人這才得到喘息的機會。
“三師姐,你不認識我了嗎?”
将近四年的時間,說長也不長,總覺得就是昨日才下山一般,可說短也不短,青玄山早已物是人非。
音容是神智不清六親不認,可她的肩頭沒有烏鴉,那麼唯一可以控制她的外物便是……
青鹭!那原本是石凱的佩劍,怎麼會出現在她的手中呢?
“師弟,我覺得可能是佩劍的問題,專攻青鹭試試!”
兩人一拍即合,可既然都是劍修,又怎麼可能輕易将佩劍随意脫手呢?
要是不借助任何修為,音容的劍術運用的可比他們兩人得心應手,再有修為和控制的加成,讓她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她的目标就是手握青鹭,拿下兩人。
一對二,雖有勝算,但不多。
喬憶亭禦劍耗費些許法力,曾有然的實力雖不容小觑,可加之方才那一劍,也讓他身形有些不穩。
好在,他們兩人本就不想傷她,隻是想要她手裡的青鹭。
誰知音容左手向後伸去,将她發髻上的一支玉簪拔了下來,玉簪從發絲脫身的瞬間,在她的手中幻化出一柄劍來。
望着雙手執劍的音容,喬憶亭發覺原來在山上的次次比試,她從來沒有将真正實力展現出來,也從來沒有用過自己的本命劍。
隻是思忖一陣,音容已經提劍即将來到兩人面前,她的速度極快,喬憶亭及時反應過來後,還是被她左手的劍劃傷。
雙劍的力量雖強,更讓人覺得無懈可擊,但需要執劍人對于兩柄劍無比熟悉,青鹭雖然在她的手中,相性卻很差。
或者通俗來講,青鹭與她并沒有磨合,隻是生生被人拼在一起,眼下她左右手兩柄劍,已然開始發出鳴動,她就快要握不穩。
正當她對着兩人又是劈頭蓋臉的來上一招,喬憶亭接住她左手的劍,一個回身,腳便踢向她的右手腕。
他心想,“對不住了,三師姐。”
她吃痛的叫出聲,手随即将與銀舞對抗着的青鹭脫手。
果然,那劍脫手的瞬間,她的眼眸中瞬間看到一絲清明。
待看清眼前人後,她腳下一軟,便向前撲過去,幸好喬憶亭扶住她,這才沒有讓她倒在地上。
“三師姐,你清醒了嗎?”
音容沒有答話,也沒有看他倆,有些發愣,随後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在平複着心情。
良久,她擡眼看了看四周倒下的同門,忽然拍開喬憶亭扶着她的手,神情驚恐,“你們回來幹什麼?走,快走!”
“走哪裡去呢?”喬憶亭接住曾有然遞過來的手,不緊不慢地說道:“二師兄神通廣大,無論去哪裡,他都有機會要我的命。”
“倒不如回來問問清楚,我的命,到底是屬于他,還是屬于我?”
話音剛落,他身後的人立即貼了過來,附在他的耳邊說道:“師兄,是屬于我的。”
喬憶亭歪頭撞進他笑意正濃的眼中,心想,這小子怎麼什麼醋都吃?但出口的話,總是忍不住去順着說,“好,你的,都是你的,你可得看好。”
随後才想起來他身上的傷,立即轉身過去查看,“你的傷怎麼樣了,快給我看看。”
眼前的師弟,雖然剛剛經曆了一場惡戰,但眉眼彎彎沖着他一笑,仿佛空氣中的血氣都被沖散了許多。
“我沒事師兄。”一把握住喬憶亭攀過來的手,“另外,我一定看住。”
一旁的音容還在回想着什麼,她瞧着落在地上的青鹭,便要上手拾起來。
曾有然餘光瞥見她的動作,随即将手中銀舞抛過去,差點将她的手釘穿。
“小師弟?”她被吓了一跳。
喬憶亭腳一勾,又順勢将那柄青劍踢遠,“這劍為何在你手中?”
音容像是被撞破心事,靜默了好一陣,才開口,“這是師尊留給他的,我想留下做念想的。”
此話一出,将喬憶亭說得一愣,“念想?”
“師尊沒留下任何東西,隻有這柄劍,他還不算是二師兄的本命劍,所以……”
往下的話,喬憶亭不用聽也能知道,是想睹物思師尊的。
他拉着曾有然朝玉生煙的方向過去,想要先将人送到百草軒,聽見身後的腳步,他扭像她頭問道:“那石凱呢,現在在哪裡?”
這才是他們兩人此次回來的目的,其餘的不過都是次要的。
一陣妖風吹過,将濃稠的血腥味刮到幾人面前,讓人不由得眉頭一皺。
“六師弟可真是想我啊,這麼迫不及待地見到我?”石凱的聲音,伴随着那陣妖風,傳入幾人耳中。
随後,他搖着那柄骨扇從身後的林中走了出來,“我原想你們多叙一會舊呢,師妹,看來你的魅力還是不夠啊。”
喬憶亭眼尖地看見,原本空無一物的扇面上,不知何時多出兩道花紋,像是一副還未拼全的圖……
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團黑氣,但更應該說,石凱像是從那黑氣之中走出來的一般。
“真是深藏不露啊,二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