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何莎提出的建議,王松羽沒有馬上回應,他讓衆人先回去等着,揚言明天就有結果。
晚上,大家坐在院裡不知所措,有心娛樂,卻沒人帶頭。
枯燥乏味的普通生活,早讓伏妖人們想要逃離。
這好不容易有一個機會,忽然就被人直接消除。
說實話,張雪莉這時候還能陪何莎聊天,已經算很不錯了。
“何莎,你這師父真怪,拿不出證據就讓大家留下,他也太霸道了。”
為了表現内心的不滿。
張雪莉邊說邊揮舞拳頭,就像在打王松羽似的。
何莎苦惱地看她一眼,無奈道:“雪莉,别說了,讓我一個人靜靜好嗎?”
“何莎,你怎麼呢?心裡有事得說出來,否則會憋壞的。”
“我沒事,隻是心煩而已,如果師父沒有撒謊,那……”
“那什麼?”張雪莉好奇道。
她和羅吉素不相識,不知道這人會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
“雪莉,不是我想瞞你,而是有些話說出來你無法理解;我還是最初的态度,你們現在馬上回家,一切都來得及。”
“何莎,你沒事吧?”
張雪莉不滿嘟嘴,道:“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怎麼出爾反爾?”
也許自知理虧,面對張雪莉的質問,何莎默不作聲。
她很清楚,災難沒有顯露之前,沒人會把它當一回事。
如果何莎不是過來人,她的表現和張雪莉沒有區别。
“何莎妹妹,你倆在說什麼?臉色看着都不好,不會吵架了吧?”
蘇文突如其來的插話,緩解了何莎與張雪莉的矛盾。
張雪莉不滿地看了看何莎,雙手環抱于胸前,轉身離去。
蘇文目送張雪莉坐在王覺瑜的身邊,側頭道:“何莎妹妹,你們怎麼呢?産生了什麼分歧?”
“蘇大哥,那個……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你能……暫時回避嗎?”
蘇文尴尬一笑,摸頭道:“哎呀,沒想到我來得不是時候;行,你好好安靜一下,但别鑽牛角尖,有什麼事要說,不然我們沒法幫你。”
……
……
如果逃避能解決問題,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悲劇。
既然遲早要面對問題。
何莎安靜了一陣之後,鼓起勇氣走進人群,袒露心聲。
“諸位,不管我們的結果如何,我想告訴你們一個殘酷的真相;如果你們現在不走,跟我上路就死定了。”
與之前的說辭相似的話語,因為結果的顯現,使得衆人驚訝。
他們沒有反感何莎“趕人”,而是疑惑她為何如此。
“何莎,你别在這裡危言聳聽,什麼死定了?事情還沒開始怎麼會有結果?”
由于張雪莉心裡有氣,再加上對象又是何莎,她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聽得衆人表示贊同。
“雪莉,不管你怎麼看我,這就是事實;鐵錘打頭為何會痛?因為你試過嗎?不,是因為有人總結過經驗,所以你知道,才不會犯錯。
“如果什麼事情都要先去嘗試,前車之鑒的意義何在?有些事不能試,因為沒有退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們墜亡。”
“夠了!”
何莎剛把這話說完,一個青年起身,怒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全天下除了你,都是貪生怕死之輩?
“我承認你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前輩”,但不代表沒人能超越你;我很感謝你為我們考慮,可這隻是你一廂情願的忠告,我們根本不需要。”
說罷,那名青年剛要轉身,立刻被何莎叫住。
“我希望你們可以明白,你們即将面對的敵人,不僅有大量追捕者,還有實力強大的魔君;我能活到現在不是我厲害,而是我有你們不具備的價值。”
真話有時候就是一把快刀。
剛砍下的時候不覺得痛,等過了一會便疼痛難忍。
何莎自認為有理有據的解釋,在大家的眼裡就是炫耀。
伴随那名青年臉色鐵青地離去,所有人陸續離開庭院。
何莎看着大家遠去的背影,心裡像被鐵錘砸了似的,她垂頭喪氣地回到房間,将頭埋入被窩裡。
晚上,漆黑的夜空籠罩大地,使得方圓百裡渺無人煙。
由于今天的事情沒有結果,又和同伴們不歡而散。
何莎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内心的焦慮逐漸上升。
也許感應到女兒的焦躁,黃麗忽然敲門,端來一杯蓮子心茶。
何莎疑惑地注視着她,伸手接過茶杯,緩慢喝下。
“莎兒,你呀,還是那麼一根筋;你爹之前說得很清楚,人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固執生物,說沒用,得讓他碰壁,事實比語言更能說教。”
“娘,我知道,但……他們隻有一次機會,稍有不慎便會喪命,我真不想看着他們去死。”
黃麗看着何莎痛苦的表情,輕撫她的腦袋,抱在懷裡。
對比其他女生而言,何莎經曆的事情,就像一個無法走出的噩夢。
就連黃麗這樣成熟的女人,都無法抗住這種壓力。
何莎隻不過是初入江湖的新手,很多事情超越了她的認知。
何莎靠在黃麗的懷中沉思,身體猛地一顫,臉色煞白。
“娘,您相信直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