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淩雪與何莎的生死對決，在所有弟子中傳了個遍。

大家與何莎有相同的疑惑，她倆到底有何恩怨，至于拼命嗎？

何莎聽從陶香怡的提示，前去找王松羽了解情況。

王松羽詫異地看她一眼，帶着她走到庭院，找了個地方坐下。

“莎兒，其實吧，淩雪找你決鬥這事，我事先知情。”

“什麼？”

何莎驚訝道：“難道王師姐找我決鬥？是您……”

“這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我默許的。”

王松羽點頭打斷何莎的疑問，導緻她變得十分震驚。

陶香怡之前說過，王松羽對她那麼好，把她視為門派崛起的希望，怎麼會默許王淩雪找她決鬥？

就算他認為何莎能勝。

可按照當時的情況，何莎要想取勝，就得殺了王淩雪。

這個結果無論從哪個方面看。

身為門派掌門的王松羽，都該出面阻止這場決鬥。

“莎兒，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冷血？明知結果，還默許淩雪找你決鬥？”

何莎無奈地看他一眼，雖然沒有說話，可眼神中帶有一絲責備。

在明知對決結果的前提下。

王松羽放任不管的行為，等同于直接殺了王淩雪。

這不是她以往熟悉的師父，更不是一個稱職的掌門。

“淩雪這孩子從小就很刻苦，不管有多麼困難，她都會咬牙堅持；我剛開始非常奇怪，搞不懂這丫頭為何那麼拼命，後來我才知道，她想報滅族之仇。”

“是誰滅了王師姐的族人？”何莎驚訝道。

“當然是妖魔，她的族人以前是鎮守石魔塔的護衛，後來被夢魇魔君——盤朵拉爾帶人血洗；她當時被父母打暈，藏在地窖裡躲過一劫。”

驟然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何莎剛開始沒反應過來。

她一直叫對方黑霧怪，差點忘了這家夥是一名魔君。

可現在的問題是。

她記得黑霧怪是妖王的手下，而妖王與妖後的關系不好。

既然如此，黑霧怪前往妖後的住所，到底想做什麼？

“她當初來星月門的時候，整個人就像瘋了似的，不僅每天都要逃跑，還總嚷嚷自己要報仇；我後來花了半年時間，才讓她從痛苦中走了出來。”

也許想到了王淩雪當時的樣子，王松羽忍不住歎息一聲。

她當初是被父母的朋友送來的。

作為王家的獨苗，對方希望王松羽能照顧好她，别想什麼報仇的事。

然而王淩雪表面上沒提這事，但一直把它放在心上。

正因她對妖魔恨之入骨，才會在第一次察覺到何莎身上有妖氣，誤以為她是妖怪，從而使出殺招。

何莎得知王淩雪與妖魔的恩怨，頓時明白她為何那麼瘋狂。

“原來如此，她之所以和我生死對決，與萬耀文的目的一樣，都想看看我有多麼厲害；可他們為何死鬥？難道隻有死亡，才能讓他們得到答案？”

何莎回想到萬耀文當初的“死相”，不禁感慨造化弄人。

他和王淩雪有着同樣的執念，一個是因為身份，一個因為族人。

兩個人對付何莎都很瘋狂。

唯一不同點在于，萬耀文早就死了，而王淩雪還活着。

“通常情況下，如果你的敵人還沒咽氣，随時有可能翻盤，這聽上去雖然難以理解，但這世上不缺奇迹；為了避免結果反轉，對手必須得死，這就是他們為何甯願去死，也要用死來驗證結果。”

首次聽到這麼另類的言論，何莎根本無法理解。

難道戰鬥一定要分生死？

如果真是這樣，化幹戈為玉帛，化敵為友等語句，不就成了一個笑話。

“師父，謝謝您告訴我這些事情，請問王師姐的情況好點沒有？我……我想和她談談。”

解鈴還須系鈴人，要想讓王淩雪轉變觀念，何莎必須去一趟。

她不知道自己能否說服對方。

但何莎若是不去，諸如今天這樣的戰鬥，肯定還會發生。

王松羽聽到何莎的問話，知道她接下來要做什麼。

他本打算阻止。

可他看着何莎堅定的眼神，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