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夥計震驚的表情,讓何莎确信羅吉的情報無誤。
“姑娘,不好意思,掌櫃今天沒在,出去采購藥材了,要不您改天再來?”
“他什麼時候回來?”
何莎坐在一旁的椅上,說:“我可以在這等到明天。”
何莎如此執着于見掌櫃的行為,讓夥計感到大事不妙。
他看着店裡還在抓藥的客人,心生一計,走到一名老人面前。
他對老人耳語,後者點頭出門。
不一會,幾個老人杵着拐杖進來。
他們徑直來到何莎面前,扔下拐杖,躺在地上。
“哎喲,大夥快看啊!這姑娘看着溫文爾雅,不給我們讓座就算了,還動手推我們,有沒有天理呢?”
此言一出,不管正在抓藥的顧客,還是剛好經過的路人,看到老人倒下,慌忙上前。
何莎聽到幾人誣陷自己,趕緊起身,想要辯解。
然而她正要說話的時候,察覺到自己掉入夥計的陷阱。
何莎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抓住那名夥計,喊:“相公,現在怎麼辦?你不是說她們是啞巴嗎?推倒正好賣藥,怎麼會叫喚呢?”
何莎轉變的速度太快。
那名夥計還沒反應過來,頓時被憤怒的群衆圍上。
“你這家夥也太黑心了,為了賣藥如此不擇手段。
“走,跟我們去見官,不能讓你這種奸商逍遙法外。”
話音剛落,夥計急着想要辯解,卻被大夥強行拉出。
本來大家想将何莎拽出,可用盡全力也拉不動她。
何莎覺得既然事情鬧大,索性決然一點,引起斬妖盟的關注。
她翻櫃進台,拿出裡面的藥材。
一邊像怨婦似的說藥材有假,一邊向收銀的夥計扔去。
驟然得知這裡竟賣假藥,衆人的怒火升至極點。
眼看局面即将失控。
一個三十多歲、留有山羊胡的男子,從後院走了進來。
“諸位,請先息怒,本店在這裡開了五年,治好的病人成百上千。
“有沒有假藥不能僅聽一面之詞,如果有必要的話,我跟你們前往府衙。”
……
……
經過剛才的一輪風波。
原本人來人往的醫館,頓時變得十分冷清。
除了那名掌櫃和夥計,店裡還剩三個人。
其中一人負責收拾大廳,另外一人輔助,還有一人在後院忙活。
他們将廳内的何莎當做空氣,全程沒有任何對話。
何莎感覺自己做太過了,有心道歉,卻又于事無補。
她在店裡焦急萬分地坐着,臨近黃昏才看到掌櫃回來。
何莎起身剛要說話,掌櫃瞪她一眼,叮囑身旁的夥計。
“我和這位姑娘有話要說,你們繼續營業,别耽誤大家抓藥。”
夥計慌忙點頭,厭惡地看了何莎一眼。
何莎尴尬聳肩,正要說話,掌櫃再次打斷。
“你跟我來,我很好奇是什麼大事,能讓你用一個死人的身份找我。”
何莎無奈一笑,跟着掌櫃走進後院。
由于她從小和符咒打交道。
就算如今換了身體,依舊能察覺到後院有符咒庇護。
她根據感官進行回避,使掌櫃在心裡高看她一眼。
“坐吧,你不惜毀壞本店的名聲,想要引我出來,所謂何事?”
也許因為之前的不快,使掌櫃沒心情與她客套。
何莎聞言抱拳行禮,道:“有些事很不可思議,你們不理解十分正常。
“但我必須聲明一點,我确實是已經死去的何莎,我需要馬上見你們盟主。”
何莎再次重申自己的身份,并沒有讓掌櫃立刻相信。
“死而複生”這個成語,對所有生命來說,隻是用來比喻。
沒人把它當真。
若非何莎之前鬧出的動靜,掌櫃會認為她在戲耍自己。
“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死而複生,憑證呢?買東西還得知道價格吧。”
“你想要什麼憑證?”
何莎無奈攤手,道:“我倆既不是親人,也不是朋友,就算我知道何莎的秘密,說出來如何辨别?”
“這簡單,何莎既是一名伏妖人,也是星月門的弟子。
“她能将功法與符咒輕易融合,我給你一張符咒,轉化為圖像即可。”
說罷,掌櫃拿出一張詭異的符咒,交給何莎讓她轉化。
雖然她目前還是自己。
可由于功法和符咒被身體吸收,演變成一種由兵器顯現的技能。
她現在别說轉換成功法,就連手上的符咒都看不明白。
那名掌櫃見她束手無策,仰天大笑。
“行了,回去吧,不管你究竟是不是何莎,既然沒了這個天賦,也就失去了重振旗鼓的資格。
“你最好繼續以死亡狀态,成為我們心目中的英雄。
“否則以你現在的情況,就算見到盟主,也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