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梅彥琳的顧慮,以及獲得血雲的承諾,何莎再次踏入莊園,整個人變得非常自信。
她無視旁人虛假的恭維,前往梅彥琳的房間。
她的房間位于山莊盡頭。
寬敞的客廳被一面木牆,從大門前分出兩個區域。
左邊的客廳宛若一座樹屋。
所有設施皆由木材制成,四面八方全被樹葉包裹。
客廳盡頭有一座二十平米的台面,上面放着幾張桌椅和蒲團。
何莎靠近護欄眺望,能清晰看到四周的山川河流。
梅彥琳的卧室位于懸崖邊緣。
何莎穿過常規布局的客廳,緩步來到卧室門外。
梅彥琳端着茶杯,坐在長椅上,背對何莎,觀看窗外的景色。
“何姑娘,你這次與祖師談了那麼久,應該有了明确的目标;現在可以談事了,請坐吧。”
梅彥琳察覺到何莎的到來,轉身站起,莞爾一笑。
她恢複了初見時的從容,不再“調侃”何莎的身份。
“梅宮主,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取代你。
“你很清楚我怎麼當上你們“師祖”的,所以有怨氣别對我發。”
“呵呵,之前是我失态了,還請何姑娘見諒。”
梅彥琳對何莎行了一禮,笑着坐在她的對面。
她給何莎倒了一杯熱茶,說:“我知道祖師對我的印象不好,肯定在你面前說了我許多壞話。
“但我不怪她,因為沒有她的存在,雪雨宮早在我進來之前就毀滅了。”
“梅宮主,我來找你談正事的,不提陳年舊事,行嗎?”
梅彥琳看着何莎不耐煩的神情,微笑點頭。
她一改之前故作高深的樣子,用直白的話語闡述事實。
現如今,雪雨宮能幫到她的地方,隻有分擔壓力。
不知這人是否偷聽,還是與何莎的想法不謀而合。
梅彥琳居然主動提出引狼入室。
不僅如此,她還提出将星月門作為主體,讓雪雨宮融入,創建新的門派。
“梅宮主,我沒聽錯吧?”
何莎震驚道:“哪有首領招“虎狼”進來,禍害自己的手下?
“你……你是不是有什麼隐秘的方式,能聽到我和師父的對話?”
依照何莎對梅彥琳的初始印象。
這人雖然狡詐,但不愚蠢。
引狼入室對雪雲宮來說,無異于慢性.毒.藥,遲早身亡。
梅彥琳肯定能看到它的破壞力。
既然如此,作為雪雨宮的首領,梅彥琳不可能有這想法,除非……
“何姑娘,我之所以轉變稱謂,隻因現在與你對話的我,并非雪雨宮的宮主,而是梅彥琳本人。
“雪雨宮發展至今,早已千瘡百孔,若要救它,隻能改革。
“然而改革會引起動亂,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快刀斬亂麻。”
這番突如其來的言論,令何莎感到不可思議。
梅彥琳将自我剝離出現有身份,隻為表明自己的心意。
然而這種方式非常另類。
因為在世人眼裡,梅彥琳是雪雨宮宮主,并不存在單獨的自我。
如果抛開身份不談。
梅彥琳就是一個外人,對何莎的用處,甚至不如一名雪雨宮弟子。
在這種情況下。
兩人如同在餐館偶遇的食客,除了閑聊,毫無意義。
“梅宮……”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梅彥琳揮手打斷,道:“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合作需要真誠。
“但我必須告訴你,如果我依舊用宮主的身份,真誠就是一個謊言。
“每個人活在這個世上,都會備上多副面具。
“你得趁我換面具的時候,抓住那個轉瞬即逝的機會。”
梅彥琳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何莎不再苛求什麼。
她将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寫信讓梅彥琳派人送往玄武湖。
……
……
半個時辰後,梅彥琳與何莎相談甚歡,親自送她回去。
梅彥琳回到卧室的刹那,王寒月從床後的屏風出來。
她穿着夜行衣,面戴黑紗,看着就像一名刺客。
“師父,徒兒……”
“先坐吧,有什麼話慢慢說。”
王寒月點頭,坐下道:“有些話本不該我說,但徒兒實在想不明白,還請師父為我解惑。”
“你說。”梅彥琳看着窗外的景色,平淡道。
“我知道您為何接納何莎,并且願意聽從她的号令。
“但合并門派這麼大的事,您為什麼不和大家商量?
“另外,星月門是一個世俗門派,它可不會隻招女人。
“讓我們和一群男人生活在一起,這簡直……”
梅彥琳看着王寒月憤怒的神情,不自覺地歎息一聲。
漂亮的女人從沒好命。
因為她們天生自帶美.色這個資源。
有些男人的癖好很怪,不喜歡成熟、或者清純女子,卻很鐘愛女孩。
他們以獲得女孩的首次為榮,所做之事,人神共憤。